2012年7月3日 星期二

倪柝聲弟兄三次公開見證


倪柝聲弟兄三次公開的見證
介言
第一篇 第一次見證—得救與蒙召見證(一九三六年十月十八日)
第二篇 第二次見證(一九三六年十月二十日)
第三篇 第三次見證(一九三六年十月二十日)
附錄 倪柝聲弟兄給編者的一封信

介言
這三篇乃是倪柝聲弟兄於一九三六年十月間,在中國福建省東南部鼓浪嶼島,於同工聚會中
所作的見證。照我所知,這是他一生中,僅有的一次如此詳細的說到自己的事。平時他很少
公開的說到自己的經歷;這可能是因恐怕有人把他看高了,過於在他身上所看見、所聽見的
。(林後十二6。)保羅在林後十二章所題的見證,是等到十四年後才公開發表。我多次擬
將這三篇的見證公開發表,但因體會倪柝聲弟兄的心意,故遲延至今—隔了三十七年—當他
於一九七二年五月三十日,在大陸離世與主同在後,才在此公開發表。我相信這是適當的時
候。我盼望讀者不必注意倪柝聲弟兄本人如何,乃要注意主在他身上如何作工,並他如何肯
讓主在他身上作工。如此,主的榮耀才能從他身上彰顯出來。正如保羅所說的:「叫我們主
耶穌的名,在你們身上得榮耀,你們也在他身上得榮耀,都照著我們的神並主耶穌基督的恩
。」(帖後一12。)現將這三次見證的內容簡列於下:
第一篇:見證得救與蒙召。
第二篇:見證幾方面:(一)學習十字架的功課;(二)對於工作的引導;(三)疾病得著
醫治—神是我的大醫生;(四)神托付四方面的工作。
第三篇:見證三點:(一)如何過信心生活;(二)對錢財的態度;(三)仰望神供給文字
工作的需要。
這三篇的見證,並不能包括一九三六年以前,倪弟兄所有屬靈的生活與工作。當我們讀到他
於一九三六年以前所出的復興報、基督徒報與公開的信,就能知道他還有許多的見證與工作
是可以述說的。實是因為時間的限制,使他在那一次的同工聚會中不能多所題及。
我與倪柝聲弟兄在福州城英國聖公會辦的三一學校是多年的同班同學。我們二人是很好的朋
友,常在一起讀書和玩耍。在初中和高中時期,我們都是掛名的教友,滿腦子聖經的知識,
外面也遵守了基督教的禮儀,如受洗禮、領聖餐、作禮拜、讀經和禱告等,但從來未曾由心
中接受這位為我們的罪釘死十字架,第三日從死裡復活的耶穌基督,作個人的救主。我們都
貪愛世界,追求世界的虛榮。
倪柝聲中文的造詣很深,常向報館投稿,將所得的稿費用來買發財票。他也喜歡看影戲。我
是喜歡運動,要得著名譽和人的稱讚。
到大學一年級時,我發覺他的生活忽然改變了。他成為一個熱誠的基督徒,脫離了以前貪愛
世界的生活。他在學校裡常向同學作見證,勸人信靠主耶穌。很多同學信了主,並且平時自
動到學校的禮拜堂禱告。他在上課時,常常讀聖經;但到考試時,每種課程幾乎都得到最高
的分數,並不因多讀聖經而受影響。許多同學因為信了主,生活上大有改變;學校的舍監承
認,有些頑皮不守校規的學生,因信了主,生活有大改變,以致他處理學生犯規的案件,減
少了許多。
倪弟兄曾邀請我參加傳福音聚會,但我推辭了,因我一心要追求成為聞名的運動家。但有一
天,他來到我的房間,個別的向我傳福音,勸我接受主耶穌作救主。當時我與他辯駁宗教問
題,但他不與我辯駁,只問我幾個問題:「你曾犯罪麼?你知道你的罪得赦免麼?你知道你
得救麼?」那時莫名其妙的,我心中覺得難過,以後才知道這是聖靈的工作。他向我傳福音
,說神如何愛我,將獨生子賜給我,只要我真心相信他,我就不至滅亡,反得永生。他問我
願意相信否,我說,「願意。」他就與我一同跪下禱告。他先為我禱告,我也禱告,求主赦
免我的罪,並謝謝主愛了我,拯救了我。禱告完了,一起來,我心中充滿了喜樂與平安。我
的生活有了大改變,也結了悔改的果子。在他的禱告名單上,我是其中的一個;主答應了他
的禱告,感謝主!
一九二四年我轉學南京金陵大學,受了新神學的影響,使我在信仰上起了動搖。那時倪弟兄
正好也在南京,在一個弟兄家裡養病,我去找他交通,他幫助我脫離了新神學的影響。當他
的病稍愈後,我介紹他到金陵大學傳福音,結果有兩位同學清楚得救。
一九二八年我將離開大學時,有意全時間事奉主。我不願意作一個受薪的傳道人,但不知道
如何過信心的生活,於是我去找倪弟兄交通。那時他非常孤單,極需要同心的同工。當我將
此事與他交通時,他並沒有因需要,或因人情,就隨便鼓勵我出來事奉主。他只對我說,不
是等約但河水分開後才過去,乃是用信心的腳踏在河水裡,河水才分開。他知道我缺乏這種
信心,要等環境安排好了,才出來事奉主。(五十年前在中國,幾乎找不到像倪弟兄那樣,
過信心生活來事奉主的人。)因此,我就將全時間事奉主的事擺在一邊,去教了八年的書。
一九三四年春,倪弟兄在上海召開第三次得勝聚會,上午講基督的中心與普及,下午講神的
得勝者。藉著他在這次特會中的信息,主使我得著啟示,在我的屬靈生活上有了很大的轉機
。結果,我一生第一次在大會中,站起來表示,要將我的一生奉獻給主。那時我仍任教職。
一九三五年,倪弟兄在山東煙台重新經歷聖靈澆灌後,到福建泉州開特別聚會。他約我前往
參加。這次特會,他帶領多人經歷聖靈的澆灌,使人有能力與膽量,作主的見證人。他又傳
得勝生活的秘訣,就是讓基督在裡面替活,如保羅在加拉太二章二十節所見證的。這次的聚
會,帶進一次大復興。 
一九三六年十月,倪柝聲弟兄到福建鼓浪嶼,召開同工聚會,他用電報邀請我參加。那時我
已經清楚主的呼召,要放下教職,過信心的生活來事奉主;正在仰望主的帶領時,收到倪弟
兄的電報,知道是主的安排,所以立即前往參加。感謝主,給我這罕有的機會,聽見倪弟兄
的見證,就是我在這裡所出版的三篇見證。這次特別聚會後,倪弟兄和其他的同工就安排我
先到廣州開工,然後到香港開工。一九三七年,倪弟兄到中國西部雲南昆明開工,建立了教
會;不久他要離開,盼望我能去幫助那裡的教會,我就接受了這個負擔,攜眷前往。我留在
那裡工作了三年,直到一九四○年才回香港。
第二次世界大戰之後,倪弟兄每次到廣州或香港,我一定去找他交通。事前我記下許多問題
要問他,但和他交通後,許多問題都不需要問了。每次的交通,我都得著豐盛生命的供應。

一九四八年,上海教會有一次特會,我又有機會參加。倪弟兄在會中說到「交出來」的事,
話語剛強,滿有聖靈的能力;聚會滿有主的同在,多人得到復興,願將自己和自己所有的都
交出來,並在教會中一同配搭事奉主。特會結束的最後一晚,因我要先返福州,倪弟兄在眾
人面前送我臨別贈言如下:
基督本來只有一位,但是今天因著工人的觀點與重點不同,就把基督分成許多個。若是工人
不能將主所要我們擺出來的那一位基督彰顯出來,我們的工作就是失敗的。今天有許多人,
的的確確與基督有很密切的接觸,但另外有許多人只是在擁擠耶穌。(可五24。)或者有
人真的摸到主的背,拉到主的手,甚至撕裂主的衣服,但是在生命上一點沒有與他發生關係
。在那麼多擁擠的人中,生病的不只那一個血漏的婦人,但是在生命上得醫治的,只有這一
個人。(太九20~22。)
今天有人實在認識一位在伯賽大的基督,(可八22~26,)在格拉森的基督,(可五1
~20,)在以馬忤斯的基督。(路二四13~35。)他們在經驗上真正看到神跡異能,
甚至有人也能行這些異能,但是如果沒有真正內裡的啟示,這些都沒有用處。今天有人可以
將以馬忤斯的基督,富有感力的告訴人,他們能夠對人解經,甚至人也實在心裡火熱,但是
這些仍然無濟於事。真正的工作乃是把一個啟示的基督給人。這些話我不但對魏弟兄說,也
對所有的同工並弟兄姊妹說。你我假若不能將一個啟示的基督給人,我們的工作就是失敗的

在這裡我們看見主的工人有兩個基本不同的立場,一個是重在工作、解經、神跡、異能、禱
告得答應等,另外一個乃是將一個啟示的基督擺在人面前。
同年,就是一九四八年,從六月初到九月底,倪弟兄在福建鼓嶺山上,有四個月時間,訓練
全國的同工,我也有分參加。我們每日在倪弟兄跟前約有七小時,聆聽並接受他話語的供應
。我在屬靈的認識與為主工作的原則上,得了很大的幫助。在山上他所說的有下列幾方面:
(一)如何使用我們的靈;(二)如何作神話語的執事;(三)如何讀聖經;(四)如何傳
福音;(五)如何帶領初信者;(六)如何處理教會的事務等等。訓練中還有見證的聚會,
由受訓的弟兄姊妹簡短的作見證;之後由倪弟兄根據每人的見證,作屬靈的診斷,點出各人
屬靈的難處,並蒙拯救之路。倪弟兄的感覺敏銳,診斷準確;所點出者也正合乎見證者的需
要。訓練結束以後,同工們就帶著他們所得的幫助下山,回到他們原來所在各地的地方教會
;結果主大大的祝福,使眾教會大得復興,並得著建造,主的工作得以開展,主的福音大有
能力的廣傳出去,使許多人蒙恩得救。
一九五○年初,倪柝聲弟兄來到香港,不久李常受弟兄也來了。已往兩位弟兄同時在一地教
會帶領聚會,是罕有的事。他們的職事給香港教會帶進大復興。原來只有三百多人的聚會,
在短期內增至二、三千人,這是香港教會特別蒙恩的地方。
不久,倪弟兄想要回到上海。當時局勢非常緊張,弟兄們都勸他不要回去中國大陸。但倪弟
兄因著關切大陸上的眾教會與同工們,堅決要回去。他像使徒保羅上耶路撒冷之前一樣,明
知有患難和捆鎖在那裡等著他,但他「為著主耶穌的名,…就是死…也是願意的!」(徒二
一13。)他因愛主、愛教會、愛弟兄姊妹,實在有這樣的心情。
回到上海後,有一、兩年的時間,倪弟兄趁著還有工作的機會,盡心竭力的慇勤作工。那時
全中國各地方教會約有六百多處,聖徒約有九萬餘人,大多都得他的幫助。至一九五二年,
倪弟兄因著忠心於主,為著真理,忽被逮捕入獄,並且監禁二十年之久。在這二十年中,外
界無法直接得到關於他的任何消息;只據聞得知,中共政府利用他翻譯英文科學典籍為中文
。在他被監禁的期間,只有他的師母(先倪弟兄於一九七一年十一月間離世)得允許每隔二
、三周可以去看望他,並供給他日用品。倪弟兄的心臟只有常人的一半大,並且長年患著心
臟病,一發作就非常痛苦。然而,主保守了他的性命,直到一九七二年五月三十日,他才被
主接去,享受安息。他息了自己的勞苦,作工的果效也隨著他。(啟十四13。)他的肉身
雖被監禁,但主所給他的信息,卻無限量的廣傳到全世界。許多聖徒藉著他話語的供應,得
了啟示,而有屬靈的看見;教會得以被建造,許多埋沒在聖經中的真理都得恢復。倪弟兄所
著的「正常的基督徒生活」和「工作的再思」二書,在歐、美甚為暢銷,使許多人得著亮光
,在屬靈的生活上大有改變,並且因之回到地方教會合一的立場上,作美好的見證。
回顧已過半世紀,神藉倪弟兄所傳的信息、所作的工,乃是非常的多而且豐富。這裡的三篇
見證,不過是倪弟兄一九三六年以前小部分的事略;我所題及他在一九二八年至一九五二年
的事,亦僅是幾筆帶敘而已。從他許多的著作中,我們就能看出,我們的弟兄對神的認識是
何等的透亮,對自己是如何絕對擺上,忠心順服以至於死。他實在是神所重用的器皿,按神
的旨意,服事了他那一時代的人,就睡了。(徒十三36。)他也實在「給你們留下榜樣,
叫你們跟隨他的腳蹤行。」(彼前二21。)願主祝福這三篇的見證,使每一位讀者「記念
那些帶領你們,對你們講過神話語的人,並要想到他們品行的果子,傚法他們的信心。」(
來十三7,原文直譯。)願一切榮耀歸與我們的神,並主基督耶穌,直到永遠。阿們!
編者魏光禧於香港
一九七三年八月一日
第一篇 第一次見證—得救與蒙召見證(一九三六年十月十八日)
讀經:
使徒行傳二十六章二十九節:「保羅說,無論是少勸,是多勸,我向神所求的,不但你一個
人,就是今天一切聽我的,都要像我一樣,只是不要像我有這些鎖煉。」
加拉太書一章十五節:「然而那把我從母腹裡分別出來,又施恩召我的神。」
家庭背景
我是出身於基督教家庭。在我之上有兩個姊姊。當家母生她們時,我的姑母不歡喜,因為我
有一位伯母,一連生了六個女孩。按當時中國的風俗,是重男輕女的。所以當家母生了兩個
女孩之後,人說家母也要像伯母一樣,生半打女孩後才會生男孩。那時家母雖未清楚得救,
但也會祈求主。她對主說,「我若生一個男孩子,我就要把他奉獻給你。」主竟然聽了她的
禱告,我就生下來了。日後父親對我說,「媽媽未生你時,就已經應許把你獻給主了。」
得救與蒙召連在一起
我是一九二○年十七歲時得救的。我得救前,心中大有交戰,要決定是否接受主耶穌作救主
,也要決定是否作主的僕人事奉他。多數人得救時所要解決的,是怎樣從罪裡被拯救出來;
但在我,得救脫離罪與終生的事業是連在一起的。我若接受主耶穌為救主,同時也就要接受
他為主。他不只要把我從罪中救出來,也要把我從世界裡救出來。那時我怕得救,因為我知
道一得救後非事奉主不可。因此,我的得救必須是雙重的。我不能將主的呼召放在一邊,而
只要得救。要信主,就兩方面都要有;不然,就兩方面都不要。在我身上,要接受主,這兩
件事就要同時發生。 
最後的決定
一九二○年四月二十九日晚上,我獨自在房間裡,有坐臥不安之感,問題是要信主還是不信
。起先我想不信主耶穌,不作基督徒;但不信又不安,裡面起了掙扎。後來我跪下禱告。起
初沒有話禱告,但過了些時,我看見有許多的罪擺在面前,並知道自己是一個罪人。在我的
一生中,從未有過這樣的經歷。我一面看見自己是罪人,一面也看見救主;一面看見罪的污
穢,一面也看見主的寶血能將我洗淨,使我潔白如雪;一面看見主的雙手釘在十字架上,一
面也看見主伸出雙手來歡迎我,並對我說,「我在這裡等候接受你。」這樣的愛折服了我,
我無法抗拒,就決定接受主作我的救主。以前看見別人信主耶穌,我就譏笑他們,但那一夜
我不能笑。我流淚認罪,求主赦免。認罪之後,罪擔就脫落了,人覺得輕鬆,心中充滿喜樂
平安。這是我一生中第一次知道自己是罪人,第一次經歷喜樂與平安。以前或者也有喜樂與
平安,但得救後的喜樂與平安才是真正的。那夜我一人在房間裡,我似乎看見了光,我也不
知道自己在那裡。我對主說,「主阿,你實在恩待了我。」
斷送了前途
現在座中至少有三位,是我以前的同學。其中有一位是魏光禧弟兄,他能見證我在校中是何
等不得了的學生,同時也是了不得的學生。壞的方面,我是一個常犯規的學生;好的方面,
神給我天生的聰明,每次考試都是第一名,論文常是貼榜的。那時我是個青年人,有許多好
夢,有許多計劃,為自己的前途設想,以為自己的斷案是好的。我謙卑的說,我若向世界去
攪的話,很可能會有大成就;我的同學也能見證這件事。得救以後,在我身上有許多新的事
發生,我先前的打算都空了,都完了,我的前途都斷送了。這事在別人或許是容易的,在我
卻是艱難的,因為我有許多的理想、夢想與打算。從我得救的那一夜起,我開始過新的生活
,因為永生神的生命進入我裡面了。
我的得救與蒙召事奉主是同時的。自那夜起,我沒有一次懷疑我的呼召。在那一小時中,我
決定了我的前途,一定永定。我知道一面主救我是為著我,但另一面主救我是為著他自己。
主一面要我得著他永遠的生命,一面要我來事奉他,並與他同工。我小時候不知何為傳道,
但漸長時,在我眼目中的傳道乃是世上最輕微的事,是最下流的。那時的傳道人,多是歐美
牧師的雇工,須看牧師的情面,每月不過賺得八九塊大洋。我根本無意要作傳道,不只不作
傳道,也不作基督徒。想不到,今日竟然揀選了我以前所看為輕微下流的傳道職務。
開始學習事奉主
得救以後,我仍然在學校中,但對書本沒有什麼興趣。別人帶小說在課室中閱讀,我就帶聖
經在課室中勤讀。(雖然倪弟兄在課室中讀聖經,但在學期考試時,總是得第一名—編者。
)以後我想在屬靈方面深造,就離開學校往上海余慈度所辦的聖經學校受訓練。但不久她就
很客氣的把我送回,我就回家了。送回的原因,她只說在那裡住不方便。以後我知道,那時
我的肉體未受對付,我要食得好,穿得好,早晨八時才起床。余慈度以為我是為著主的好材
料,有前途;但以後發覺我的生活不行,就把我送回了。
那時我很灰心,覺得我的前途完了。我甚至自問是否得救。是得救了!我以為自己很好了,
以為有千萬方面的改變了,那知還有很多沒有受對付,沒有學功課。我確知主已救了我,呼
召了我,所以不能灰心。我承認自己是不好,但過些時會有進步。
既然在屬靈上深造的時候未到,我就決定再回學校。同學遇見我,也承認我改變了;但我的
改變還不徹底,有時發脾氣,有時出事。我有時候很像一個得救的人,有時候又很像一個未
得救的人。因這緣故,我在校中就不夠有剛強的見證;我對魏光禧弟兄傳福音,但那時他並
不喜歡聽。(經過倪弟兄的禱告與帶領後,不久魏弟兄就得救了—編者。)
自從得救之後,自然而然的就有愛罪人靈魂的心,盼望他們能得救,因此就在學校中開始向
同學傳福音作見證。作了約一年的工夫,沒有一個人得救。那時我以為話越多,理由多,就
能救人。我有很多話來講主耶穌的事,但沒有能力,叫聽的人不受感動。
為別人的得救禱告
後來遇見一位西國的劉教士(Miss Groves,)她是和受恩的同工,她問我得救
了一年,曾救了幾個人。我怕她問,所以就低下頭來,很慚愧的輕聲答說,「我有傳福音給
同學聽,但他們不喜歡聽,聽了也不肯信,這個罪就歸在他們自己的身上吧!」她就很爽直
的對我說,「你不能引人歸主,是因為你與神有間隔,或有隱存的罪尚未對付清楚,或有虧
欠人的地方等等。」我承認有上面的情形。她問我是否願意立即清理。我說我願意。
她又問我:「你是怎樣作見證呢?」我說,「我亂拉人來聽,不管人聽不聽,我就開講。」
她說,「這是不對的,你應該先對神說話,然後對人說話。你也要向神禱告,將同學的姓名
寫下,問神那一個是要你禱告的,按名日日為他們禱告。當神安排有機會時,就向他們作見
證。」
與她交通後,我就開始對付許多罪,例如賠償、還債、與同學和好、向人認罪等等。在筆記
簿中就寫下六、七十人的名字,天天為他們禱告,將每人的名字都題到神的面前。有時每小
時為他們禱告一次,在課堂上也暗中為他們禱告。有機會時就向他們作見證,勸他們信主耶
穌。同學常向我開玩笑說,「講道先生又來了,我們來聽他講道。」其實他們是不聽的。
我又去見劉教士,並對她說,「你所告訴我的方法都作了,但為何不生效力呢?」她說,「
你不要灰心,還要繼續禱告,一直到有人得救。」我靠主恩典,日日繼續禱告,有機會就作
見證,並向他們傳福音。再經數個月後,感謝主,在我的筆記簿中的六、七十位,除了一位
未得救外,其餘的人一一都得救了。
要得聖靈的充滿
雖然有人得救,我覺得仍不滿足,因為學校中、城市裡還有許多人未得救,我亦覺得需要聖
靈的充滿並得到從上頭來的能力,才能拯救更多人歸主。我就去見和受恩教士。那時我對屬
靈的事是幼稚的,我就問她,是否要被聖靈充滿,才能得著聖靈的能力,才能使多人得救。
她說,「是的。」我問她有何方法方能得著聖靈的充滿。她說,「你要將自己奉獻給神,讓
神來充滿你。」我說,我已經奉獻了,但當我看自己時,仍是自己。我知道神已經救了我,
揀選了我,呼召了我;雖未完全得勝,但有許多罪惡與壞習慣都脫離了,有許多纏累我的事
都放下了。然而我還是覺得缺少屬靈的能力來應付靈工。她就對我題起浦力金(Prigi
n)弟兄的見證如下:
浦力金弟兄是美國人,曾到過中國。他已是一位碩士,打算得一哲學博士。他感覺到屬靈生
命的光景不好,就有追求與禱告。他對神說,「我有頂多不信的心,有的罪沒有勝過,也無
能力作工。」兩禮拜之久,特別禱告,求神用聖靈充滿他,為要得著得勝的生命和能力。神
就對他說,「你真要麼?若真要,兩個月以後,不要去考哲學博士,我用不著一個哲學博士
。」他就覺得很為難。在他,哲學博士是最穩當要得著的;若是不去,真有點可惜。他就跪
下禱告,與主商量,問主為什麼不讓他一面得哲學博士,一面作牧師。有一件事頂希奇,神
要求了,就是要求了,神從來不和人商量。
他那兩個月是最痛苦的。到末了的一個禮拜六,他真是交戰。是要哲學博士呢?是要聖靈的
充滿呢?是博士好呢?是得勝的生命好呢?別人可以得博士為神所用,他怎麼不可以呢?他
一直掙扎,一直同神商量,他真是沒有辦法。哲學博士可愛,聖靈的充滿也可愛。但是神不
肯讓步。要得博士,就不能有屬靈的生活;要有屬靈的生活,就不能得博士。末了,他流淚
說,「我順服。雖然我二年之久學哲學,從小孩起,這三十多年中,一直都盼望得一個哲學
博士的頭銜,但是,今天為順服神的緣故,只好不去應考。」他就寫信通知學校當局,他禮
拜一不去應考,從此永遠不要哲學博士了。他一夜頂累,第二天上講台,他無道可講,就簡
簡單單把順服主這段事講給大家聽。那一天,在那裡有四分之三的人流淚得了復興。他自己
也有了力量了。他說,「我若早知結果是如此,我就早順服了。」後來他的工作甚蒙主祝福
,並且他是一個認識神最深的人。
我在英國時想去美國會見他,但他已被主接去,所以無人可見了!當我聽見他的見證後,就
對主說,「我願除去與神中間一切的間隔,來得聖靈的充滿。」從一九二○年至一九二二年
中,我至少曾向二、三百人認罪。再經過一件一件嚴格的審查過,我還是覺得與神之間有間
隔,不然我一定會有屬靈的能力。經過多方的對付,還是得不著能力。
接受神的對付
我記得有一日要去講道前,打開聖經要找題目,順手就翻到詩篇七十三篇二十五節:「除你
以外,在天上我有誰呢?除你以外,在地上我也沒有所愛慕的。」我讀後就對自己說,「詩
篇的作者能說這話,但我是不能的。」那時就發覺我與神中間是有隔膜。
今日我的妻子不在場,我可以把我與她婚前的一段故事題一題。十數年前,我與她很有感情
,那時她還未得救,當我向她題到主耶穌的事,並勸她相信時,她把我當作笑柄。我對她的
關係到底是如何呢?說起愛來,我是愛她,但我讓她笑我所信的主。同時我也想一想,到底
是主在我心中有地位呢?或是她在我心中有地位呢?我能說,少年人一落到愛情中,就很難
將所愛的人放下!我在神前曾表示肯放下,但在心中我不肯。我再讀詩篇七十三篇時,對神
說,「我不能說,在地上我也沒有所愛慕的,因在地上我是有所愛。」當時聖靈指示我說,
「這就是你的攔阻。」
那一個主日我也講道,但不知道所講的是什麼。我對神講道,要神忍耐,求神先給我力量,
以後我才放下她。我請神慢一點來對付這事。但是神從來不同人講理由。那時我打算到邊荒
的西藏去布道,並向神題出好些事,或者能使神不向我題要放下我所愛之人的事。但神的手
一指到那件事,他是不肯收回的。無論怎樣禱告都通不過。在學校亦無心讀書,追求聖靈能
力又得不著。我的心難過,多禱告,我以為苦求能轉變神的心。感謝主一直要我學習拒絕自
己,放下天然的愛情,專心的來愛他;不然,今日我在他手中是無用的人。他用利刀來砍斷
我的天然生命,使我在世學所未學過的功課。
有一早晨我講道,下午回到房中很難過,對神說,下禮拜一要去讀書;同時亦追求聖靈的充
滿,並基督愛的充滿。兩周之內,我仍不能說詩篇七十三篇二十五節的話。感謝神,他的愛
充滿了我,我終於肯放下她,大聲宣告說,「放下她吧!永非我的人!」這樣宣告之後,我
就能說詩篇七十三篇二十五節的話。那一天,雖未到三層天,可以說已到二層天。我看世界
變小了,好像只有我一人騰雲駕霧於天上。我得救的那一夜,我的罪擔全脫落,但放下我所
愛的人那一天(這是一九二二年二月十三日晚的事),我的心中一點霸佔的東西都沒有了。
到第二個禮拜就開始有人得救了。魏弟兄(我同班的同學)能為我作見證,我本來是很講究
服裝的,我穿有紅點的綢緞長袍,那一天我就脫下講究的衣履,而穿上老舊儉樸的衣履。我
跑到廚房裡,煮漿糊,拿了一大束的福音標語到街上張貼牆上,並分發福音單張;這在那時
的福建福州,尚是首創之舉。
一九二二年下學期,在學校中開始福音工作,有多人得救。我天天為記在簿中的同學禱告。
一九二三年起,我們開始用借或租來聚會的地方,廣傳福音,那時約有數百人得救。凡名記
在簿中者除一個未得救外,其餘全數得救。這是證明神答應這樣的禱告。神是定規你要為罪
人禱告,他們才能得救,這數年中更能證實此事。
學習順服的功課
一九二三年我們有七位同工,我與另一位比我大五歲的同工是領頭的。我們每週五有同工聚
會,其餘五人都是聽我們二人爭執。那時我們都年輕,各有各的看法。我說他錯,他說我錯
。那時我的血氣未受對付,常發脾氣。今日(一九三六年)我會笑,那時我很少笑。二人爭
執時,我承認錯多,但有時候他也有錯。我對自己的錯容易赦免,對別人的錯卻不容易赦免
。週五我們相爭,週六我就去年長的和受恩姊妹那裡,控告比我大五歲的那位同工。我說,
「我告訴那位同工某事應當那樣作,但他不聽,你要向他說話。」和姊妹說,「他比你大五
歲,你應當聽他的話而順從他。」我說,「是不是有道理或沒有道理都要聽他呢?」她說,
「是的,聖經說年幼的應當順服年長的。」我說,「這樣我是作不到的,基督徒也該按道理
行事。」她說,「你不要管有理或無理,聖經是說,年幼的要順服年長的。」我心裡生氣說
,聖經為什麼這樣說?我要發脾氣又發不出來。 
每次週五起爭執之後,我就去見她,向她訴苦;但她又引聖經的話,要我順服年長的。有時
週五下午相爭,晚上我哭了一場,第二天就去見和教士,向她訴苦,以為她能為我伸冤,但
週六晚我回家時還要哭一場。我是恨自己為什麼不早一點出生。有一次的爭執,是我有好的
理由,我以為去告訴她,她必定會看出我的同工是錯的,並支持我。但她說,「某某同工錯
不錯是另一件事,今天你在我面前這樣控訴弟兄,像不像個背十字架的人呢?像不像羔羊呢
?」給她一問我實覺慚愧;我永遠不會忘記,那一天我的言語和態度,的確不像一個背十字
架的人,不像羔羊。
在這樣的光景中,我學習順服年長的同工。那一年半里,我學了一生中最寶貴的功課。我的
頭腦充滿許多的理想,但神要我進入屬靈的實際。那一年半給我認識什麼是背十字架。今日
(一九三六年)我們有五十多位同工,若不是在那一年半中學了順服的功課,恐怕我無法與
任何人同工。神將我放在那樣的環境中,要我接受聖靈的管治。在那十八個月中,我沒有機
會出主張,只能哭泣並痛苦的忍受。若不是這樣,我永遠不會承認自己是一個難受對付的人
。神要將我的七稜八角磨掉,這是不容易的事。但感謝神,讚美神,靠著他的恩典將我帶過
去了。
我現在可以對年幼的同工說,你若經不起十字架的磨煉,就不會成為有用的器皿。只有羔羊
的靈—溫柔、謙卑、和平,才是神所喜悅的。你的雄心、大志、幹才,在神面前都是無用的
。我走過這條路,我必須常常承認我的錯處。我一切的事都在神的手中。問題不在於對不對
,乃在於像不像背十字架的人。在召會中,對與不對都沒有地位,算得數的乃是背十字架,
並接受十字架的破碎。這才能流露神的生命,並成就神的旨意。
第二篇 第二次見證(一九三六年十月二十日)
今天我要見證四件事:
(一)接受十字架的功課;(二)對於工作的引導;(三)疾病得著醫治—神是我的大醫生
。(四)神托付四方面的工作。
接受十字架的功課
一個信徒可以閱讀、研究、或講解十字架的道理,但不一定能接受十字架的功課,或真正認
識十字架的道路。當我與同工配搭事奉時,主為我安排了許多十字架。許多時候我覺得為難
,不肯接受十字架的對付,很難順服;但我裡面覺得,十字架若是主所安排的,雖然艱難,
我肯順服而接受就是對的。主在地上的時候,也是因十字架的苦難學了順從。(來五8,腓
二8。)我豈可例外呢?我起頭學習十字架的功課時,約有八、九個月之久不肯順服。我知
道對於主所安排的十字架,我該默默無聲的接受。我立志順服,但那不過是一時的。當事情
來到時,我就很難順服,裡面充滿了背叛的思想;我覺得很難過。
等我認識了主為我安排的十字架,我發現那對我實在是益處。我的同工中,有五個從小就是
我的同學;另外一位是從外面來的,比我大五歲。那五位總是站在這一位的一邊來反對我。
不論我作什麼,他們總是說我錯。許多事是我作的,功勞卻歸給他們。有時我的意見他們不
接受,我就上山到神面前去哭。那時我寫了一些背十字架的詩歌,我第一次經歷什麼叫作「
與基督的患難有交通。」(腓三10,原文。)當我與世界不能交通時,我就享受天上的交
通。我得救兩年,還不知道什麼是十字架;這時我才開始學習十字架的功課。
在學校中,在班上,我總是列於第一位;在事奉主的事上,我也要列於第一位。因此,當神
將我放於第二位時,我就不服,天天對神說,我受不了,因為我得到的榮耀和權柄太少,人
人都站在那比我大的同工一邊。但今天我能從心裡感謝神,敬拜神說,這一切臨到我,都是
神給我最好的訓練。神叫我遇見許多的難處,就是要我學習順服。最終我向神表示,我願意
被放在第二位。當我肯服下來時,我所經歷的喜樂與得救時所經歷的不同,這喜樂不是廣的
,乃是深的。又過了八、九個月,許多時候我就願意被破碎,不作自己想要作的事;但在屬
靈的路途上,裡面充滿了喜樂與平安。主服在神的手下,我也願意這樣順服。主本有神的形
像,不以自己與神同等為強奪的,(腓二6,)我豈敢在主之上麼?我初學順服時是艱難的
,但越過就越覺得容易。最後我向神表示,我要揀選十字架,接受十字架的破碎,放下我自
己的意思。
對於工作的引導
當一九二一年,主的工作在中國數地開始興起時,對於基督徒而言,有好些真理還不能區別
得頂清楚。例如:恩典與律法辨別不清;對於天國與永生、恩典與賞賜、得救與得勝等,也
都不能清楚分辨。一般基督徒在主前對於真理的認識不夠深,亦不夠豐富;但對恩典的福音
卻比較有清楚的認識,因為那時王明道先生在德州,汪佩真、李淵如兩位小姐在南京,我和
一班的同工在福州,都對恩典的福音傳得相當的清楚。
創刊復興報
一九二二年的年底,我有一個負擔,要辦一個報。因為在福州已有人得救,並且人是越過越
多了。這個時候,王載弟兄,因到長江一帶布道,他的家只有他的師母和孩子,就叫我搬到
他家裡住些時,好有一點照顧。我就和王師母天天為辦報的事祈禱。那時我的經濟非常困難
禱告了一禮拜,禱告了兩禮拜,禱告了一個多月,還是一文錢都沒有。有一天早起,我就說
,「不必禱告了,這是沒有信心,現在應當先去寫稿。難道神還要把錢先給我們,來等我們
寫稿子不成。從今以後,不為這事禱告了,就去預備稿子。」
等到一切都預備好了,抄到最末了一個字,我說,「錢要來了。」我最末了再跪下禱告一次
,對神說,「神阿,稿子已經寫好了,要付印了,但是,錢還一文沒有…。」禱告完了,頂
希奇,頂有把握,神必定要給錢。我們就讚美神。
真希奇,一起來,就有人叩門!我想,也許有人送錢來了。因王師母是主人,所以讓她去開
門。那知走進來的,是一位有錢而又不大捨得錢的姊妹。我想,是她來,不會有錢。但是,
她對我說,「某人,我有一件頂要緊的事找你。」
我說,「請說。」她說,「基督徒捐錢怎樣捐法?」我說,「不該照舊約只抽十分之一,該
照哥林多書所說,按著神所囑咐的抽出來。也可以捐二分之一,也可以捐三分之一,也可以
捐十分之一,或者二十分之一。」她說,「捐到那裡呢?」我說,「不可捐給反對主的禮拜
堂,不可捐給不信聖經的人,他們不相信主的流血贖罪。如果沒有人捐錢給他們,他們就不
能傳了。每次捐錢,應當禱告神,或者送給窮人,或者送為工作,總不能放在不正當的組織
裡去。」她說,「有好多天,主一直對我說,你這個人太愛錢。我起先還不佩服,但現在我
服了。今天早起,我禱告,主說,「不必禱告了,錢要先拿出去。」我真難受,現在拿來三
十元,交給你為著主的工作用罷。」剛好,這三十元,夠印一千四百本的復興報。後來又有
人送三十元,剛好夠郵票和其他的雜用。這就是第一冊復興報的起頭。
復興的起頭
一九二三年一月,我們在福州的王連俊弟兄家一個亭子裡聚會,現湊些凳子,到附近的地方
請些人來。因主已起首作工,就有許多的人得了救。我們請人的法子,頗有效力。我們弟兄
們每人在胸前背後掛上白布。前面寫的是「你要死,」後面寫的是「信耶穌得救。」還有其
他類似的單句。手裡拿著旗子,口裡唱著詩,這樣遊行各處。看見的人真希奇。就是這樣就
把許多人帶到聚會的地方來了。天天都是這樣遊行,天天都有人來聽福音。在亭子的外面,
在廚房裡,在客堂裡,都坐滿了人。
我們租了些凳子聚會,但是,租的期限是兩禮拜。現在日子滿了,錢也沒有了,聚會停止不
停止呢?凳子只好還人。我就報告說,以後凡是要來聚會的,都要自己帶凳子來。這一天下
午,整座山(倉前山)只見人搬凳子。年老的也是,年輕的也有,男學生也有,女學生也有
。警察見了,都有點希奇。每天散會時,我們又報告說,願意把凳子放在這裡的,我們盡力
保管,不過如有遺失,我們不負賠還的責。要帶回去的,就請帶回去。這樣每天三次聚會,
都是各人自己帶凳子。
感謝主,他特別的祝福,有幾百人得了救。這一次,把救恩的根基,打得頂清楚。本來,在
中國,許多信徒對救恩不大清楚。就是從那時起,藉著那次的聚會,藉著弟兄們到處去傳揚
,就有許多人清楚了。
起首租房子聚會
聚會差不多聚了一個月,我們中間就有一班少年的弟兄說,從今以後,該有一聚會的地方。
那時我們缺乏錢,租房子有點作不到。我回到學校裡去,和幾位得救的弟兄商量,就是和陸
忠信弟兄、繆受訓弟兄、王畏三弟兄等商量,我們看該繼續對學生的工作。我第一次去租何
姓的房子。這家裡的人都得了救。他們說,只認定租給我,每月房租是九元。我回去和幾位
弟兄一同禱告,求神給我們錢,因為一進去,就要出三個月的房租。
我每禮拜六,都要到馬江去聽和教士個人講道。我去了,她就對我說,「在這裡有二十七元
,是一位朋友叫我送給你們為作工之用。」這個數目剛好,因房租每月九元,三個月要二十
七元,不多也不少。我一回去,就很大方的先交三個月。後來又是禱告主,主又有了供給。
這是在福州作工的起頭。
多人的復興
我一生沒有看見有一次復興勝過那次有復興的!那次天天都有得救的人。好像無論什麼人,
碰一碰就得救了。每天早起五點鐘,我一到學校,就看見無論在那裡,都有人會著一本聖經
在那裡看。總有一百多人在那裡讀經。本來看小說是很時髦的,現在要看的只好偷著看了。
現在看聖經是頂體面了。我們的學校一共有八班,每班有正副班長各一人。頂希奇的,差不
多每一班的班長都得救了。所有出名的運動家也得救了。我們的校長說,你們所作的我都佩
服,只是你們對聖公會的態度,是我所悲傷的。這是因校長是聖公會的教友,我們卻不肯屬
於宗派之下。
天天背著旗子遊行的有六十幾人。福州不過有十幾萬的人。我們天天這樣背旗遊行,天天有
幾十人出去分單張,整個福州城都震動了。
工作上新的起頭
一九二一至一九二三年中,各地都有復興布道會。多人以為只有這樣的布道會,引人歸主,
才算是為神工作。但神給我看見,神的目的是要蒙恩得救的人,站在地方合一的立場上,代
表神的教會,維持神的見證。只是有一班的同工在教會的真理上看法不同。當我花時間查讀
使徒行傳時,就看見神要在各城市建立地方教會。那時這個光臨到我身上是相當清楚,給我
看見神的目的是在此。
光一來就出了問題,因為有的同工未見這個光,大家對工作的重點不同,就有摩擦的事。有
的同工覺得應該熱心於復興布道的工作,並且這個工作易見果效;但我的負擔是要建立地方
教會,對於復興布道比較冷淡。有一位比我年長的同工常出外開布道會,我心中有時也受試
探想開我自己的復興布道會。然而,我沒有那樣作;當他出去時,我就照著我的異象去作,
他一回來就把我所作的改過去,照著他的意思作。當他又出去時,我就改過來,照著我的異
象來作,因此二人時常翻來覆去。在工作上所領受的光既然不同,工作的路也就不同。一條
是專門復興布道的路,一條是建立地方教會的路。主所給我看見的非常清楚,就是不久他一
定會在中國多處興起地方教會來。我的眼睛一閉起來,就看見地方教會的產生。(至一九四
九年止,在中國的城市中,約有四、五百個地方教會興起來—編者。)
到了一九二四年,有的同工對我不滿意,神就容讓福州教會落在試煉中。為了避免分制,我
就離開福州。以後南洋有呼召,所以我就去了南洋,從此南洋的聚會也起頭了。一九二五年
五月間我回國後,就在福州城外近海口的一個小鎮羅星塔,租房住下了。這時候,我覺得要
出一種定期的刊物,多注重一點得救的真理,多注重一點教會的真理,也講到一點關乎預言
和預表的事。我辦這個報的本意,不過是一暫時的性質。這個報就是基督徒報。一九二五年
出了兩期,一九二六年出了十期,因著需要的緣故,一九二七年又出了十二期。
廈門一帶聚會的起頭
一九二六年的上半年,我曾到過廈門、鼓浪嶼、漳州、同安作一點見證,有頂多的人得了救
。下半年我又去一次。不過這時候我人很累,一面領會,一面又寫稿子,另外還要寫信,我
已經有些病了。本來定規聚十天會,那知到第九天我就病倒了。後來有王連俊弟兄來繼續作
幾天的工。廈門、同安一帶的聚會也起首了。所以閩南的工作,在一九二六的下半年就起頭
了。
南京的開工
我在廈門的病,據有的醫生說,恐怕有生命的危險,也許只有幾個月的盼望了。我並不怕死
。不過我想到我多年在主的面前所學習的、所經歷的功課,都沒有寫出來,難道把這些都帶
進墳墓裡去麼?因此我就著手準備寫「屬靈人。」當我未到南京時,就聽見有一班弟兄姊妹
,站在地方教會合一的立場上擘餅。我到了南京,當然就到會與他們一同記念主。那時我的
同學魏光禧弟兄正在南京金陵大學讀書,介紹我到金陵大學講過幾次道,就得著了兩位弟兄
回頭過來,我們就接納他們與我們一同擘餅了。這是我們在南京工作的起頭。
來到上海
我因要專心寫屬靈人,不久又離開南京,去到無錫鄉間,那裡寫了屬靈人頭四卷。一九二七
年三月,南京有軍事行動,弟兄姊妹又音信不通,所以我就動身來到上海,才知道弟兄姊妹
已先後來此了。我們未到上海之前,在辛家花園汪宅,已有擘餅聚會。我們都到了上海以後
,就遷在賡慶裡聚會。福音書房,也就是在這時候從羅星塔遷到上海的。
第一次的特別聚會
一九二七年底,我們天天有一祈禱會。江北、平陽一帶的信徒,因從我們的文字見證得了幫
助,就有信給我們。我們看見他們可受造就,我們也覺得在中國的信徒,實在有需要,就預
備開一特別會。一九二八年一月,我們租得了哈同路文德裡的房子,二月一日,就起首有特
別的聚會了。這一次的聚會,我們中心的信息,是只講到神永遠的旨意,和基督的得勝。我
們並沒有題到教會的真理等問題。這次聚會,從外埠只來了二三十位弟兄姊妹。神給他們亮
光,叫他們知道該怎樣走道路。受浸、離宗派等問題,都是他們自己解決的。四年以來,在
江北,得救的、復興的,已有七八百弟兄姊妹。聚會已有十餘處之多。平陽、泰順一帶,也
有聚會十餘處,得救的、復興的,約有四千多人了。這都是主親自所作的工。
在上海五年大概的情形
我們自從一九二八年遷到文德裡以後,因基督徒報已停刊,所以仍繼續發刊復興報。至於講
經記錄,是一九三○年才出刊的。
我們幾個同工的,在上海數年,目的在要人跟從主的自己,跟從聖經的教訓,跟從聖靈的引
導,所以並不盼望有什麼人來歸於我們,也是不應當盼望有什麼人歸於我們。這並非所謂的
閉關自守,也不是什麼惟我獨是,不過願意忠心到底而已。我因帶病寫屬靈人這部書,書成
我更是大病,差不多的日子都是過床上的生活;地上的帳棚,常有傾倒的可能,所以在上海
的頭幾年,並沒有什麼正式的工作。一九三○年以後,才算有一點起頭作工。到了一九三一
年十月,才又有了一次特別的聚會。這次中心的信息,是講到新約和神的智慧兩個大題。在
外埠的弟兄姊妹,這次來的更多了。 
疾病得著醫治—神是我的大醫生
一九二四年我開始得病,起初只有一點熱度,身體覺得無力,胸部有點痛,我不知道是什麼
病。黃和聲醫生對我說,「我知道你有信心,相信神能醫治你,但你可否讓我檢查一下,看
是什麼病?」他檢查後,低聲對王燈明弟兄說了一些話。我問他們檢查的結果如何,他們起
初不告訴我。我說,「我不怕。」黃醫生說我肺病情形很嚴重,恐須長期休息。
那天晚上,我無法入睡。我心情沉重,因為工作未完,即回去見主,似乎對主不起。我決定
到鄉間休息,與主多有交通。我問主說,「到底你在我身上的旨意如何?若是為你捨命,我
死也不怕。」約有半年之久,我摸不到主的旨意,但我心中有喜樂,相信主總不會錯。那時
各地多人來信,不是說勸慰的話,而是責備我工作太過,不愛惜自己的性命。有一位弟兄引
用以弗所五章二十九節的話責備我,那一節說,「從來沒有人恨惡自己的身子,總是保養顧
惜,正像基督待教會一樣。」不久南京的成寄歸弟兄請我到他家,一面休息,一面幫助他翻
譯司可福(Dr. C. I. Scofield )的聖經函授課程。其時還有三十餘
位弟兄姊妹來和我交通,我就和他們談論到教會問題。我知道神的手在我身上,就是要我回
到最初的異象中;不然,我也會走上復興布道家的道路。
日過一日,肺病未見痊癒。雖然勉強作一點文字與查經工作,但甚為吃力。每日下午發燒,
晚間失眠,常出冷汗。有弟兄勸我要多休息,我說,「恐怕會休息到生銹的地步。」我覺得
雖然活不長了,我應當一面信靠神加我力量,一面為他作工。我問主有什麼未了的事要我作
的。主若要我作未了的事,就求主留我的性命,不然,我對世界也沒有任何留戀。我本來還
能起床,以後就不能了。有一次有人請我去領福音聚會,我勉強起來,求主加我力量。去赴
聚會的途中,我常常要抱住電燈柱稍為休息。每次抱柱休息時,我就對主說,「為你死,實
在是值得!」有些弟兄知道我這種情形,說我不愛惜自己的身體;但我說,我愛我的主,並
且願意為他捨命。
經過一個月的禱告,我們覺得應當將我在神面前所學習的,寫成一本書。以前我以為一個人
要到老年才可以寫書;但那時我以為自己快要離世了,所以必須開始寫書。於是我在江蘇省
無錫城租了一個小房間,將自己關在裡面終日寫作。那時我的病開始加劇,連躺下來都不能
。寫的時候要坐在一張高背椅子上,胸部頂住桌子,以減輕胸部的疼痛。撒但對我說,「你
既然快要死,何不死得舒服點,何必如此受苦?」我說,「是主要我這樣,你退去吧!」經
過四個月,我寫完了三卷「屬靈人。」在寫作期間,不知流了多少血汗與眼淚;在生命無可
指望中,神的恩典都將我帶領過去。每次寫作後,我都對自己說,「這是我對教會最後的見
證。」雖然是在百般的艱苦中寫作,但我覺得神對我非常親近。人以為我是受神的折磨,成
弟兄來信對我說,「你如此拚命,終有一日會後悔。」我回信說,「我愛我的主,我當為他
活著。」
我在漫長生病的期間寫了「屬靈人。」我寫好要出版的時候約需要四千元。我手中無款,所
以求神應付這需要。只有四位同工知道這需要,別人不知道。不久主就供應四百元,我們就
與印刷所立合同開始印刷。合同上說,若以後不能按期付款,不只失去首期的四百元,還要
賠償損失。所以我們同心合意為此事禱告。那時我因病仍在床上。印刷所按時來收錢,主都
供給我們,使我們能按時付錢。印刷所的人見我們守信用,就說,「除了你們教會的人之外
,別人不是這樣準時付款的。」
此書出版以後,我在神面前禱告說,「如今請讓你僕人安然去世!」那時我的病惡化了,夜
間不能安睡,晚上醒來,在床上翻來覆去,骨瘦如柴,夜間盜汗,聲音嘶啞。人聽我說話時
,將耳朵放在我口邊也聽不見。有幾位姊妹輪班服事我,其中有一位是老練的護士,一見到
我就哭起來。她作見證說,「我看過很多病人,但從來沒有見過像他這樣可憐的光景,恐怕
只能活三四天罷。」有人將這事告訴我,我就說,「就這樣了了罷,我也知道我快要死了。
」有一位弟兄打電報給各地教會說,我沒有希望了,不必再為我禱告。
有一天我問神說,「為什麼這麼快教我回去?」我在神面前認罪,因怕我還有不忠的地方。
同時也告訴神,我沒有信心。那一天我專一禁食禱告,也再一次將自己奉獻給神,答應神祇
作他派定給我的工作。那一天我禁食,是由早晨起到下午三時。同時,同工們也在李淵如姊
妹家,為我迫切禱告。我向神禱告,求他給我信心,他就給我話語,是我一生不會忘記的。
第一句:「義人必因信而活。」(羅一17,另譯。)第二句:「憑信而立。」(林後一2
4,另譯。)第三句:「因信而行。」(林後五7,另譯。)這幾句話使我充滿了喜樂,因
為聖經說,「在信的人,凡事都能。」(可九23。)我就感謝讚美神,因他已經給我話語
,我相信神已經醫治我了。
試驗立刻就來。聖經說,「憑信而立,」但我還躺在床上。這時我心中交戰,是要起身站立
,還是繼續躺臥在床?人到底是愛自己,以為躺在床上死,總比站著死舒服一點。但是神的
話發出能力,我就不顧一切,穿上我一百七十六天來未穿過的衣服。我下床要站立起來,,
出了很多汗,好像被雨淋透。撒但對我說,「你連坐都不能,還想站立起來?」我說,「是
神叫我站立。」我就站起來,全身又出冷汗,幾乎倒下去。我一直說,「憑信而立,憑信而
立!」我就走去拿褲子和襪子來穿,穿好了,我就坐下。一坐下,神的話又來了,叫我不只
要憑信而立,還要因信而行。我覺得我能起床,並走幾步去拿褲子和襪子來穿,已經是了不
得了,我怎能希望再行走呢?我就問神:「你要我往那裡去?」神說,「你下樓梯到二百十
五號李姊妹的家裡去。」那裡有一班弟兄姊妹,為我的病已經禁食禱告了兩三天。
我以為在房間裡走走也許可以,我怎能下樓梯?我禱告說,「神阿,我憑信能站立,我因信
也能行走下樓梯!」我立刻走向通往樓梯的門,把門打開。我老實告訴你們,當我站在樓梯
頂的時候,我看那是我一生所看見最高的一道樓梯。我對神說,「你叫我走,我縱使死了,
我也要走。」但我接著說,「主阿,我走不動,求你用手扶著我走。」我扶著欄杆,一階一
階的走下去。我的全身又出冷汗,一面走,一面喊著說,「因信而行,因信而行!」每下一
階,都禱告說,「主阿,是你叫我能走!」在信心中,我似乎是與主手拉著手,直走完了那
二十五階的樓梯。
下到樓梯底時,我覺得很有力量,就快步跑到後門,開了門,一直向李姊妹的家中走去。我
對主說,「從今以後,我因信而活著,不再是個躺著的病人了。」我就像彼得在行傳十二章
十二至十七節那樣叩門,只是沒有羅大出來應門。門一開,我走進去,七、八個弟兄姊妹注
視著我,不出聲,也不動。大家安靜坐著,約有一小時,如同神出現在人間。我也坐在那裡
,心中滿了感謝和讚美。以後我就向他們述說我蒙醫治的經過。大家靈裡暢快喜樂,高聲讚
美神奇妙的作為。那天,我們租了一輛汽車,到郊外江灣去見著名女布道家余慈度。她看見
我,覺得非常驚奇,因為她不久前才接到我快要去世的消息。我的出現,被當作是從死裡復
活一樣。在主面前,我們又有一番的感謝和讚美。那一周的主日,我在講台上講了三個小時

距今四年前,有一個德國醫生的家拍賣東西,我到那裡去,一問之下,發現這位醫生就是多
年前拍照我肺部X光的。他拍了三張,並告訴我沒有盼望了。我請他再拍一次,他說,不需
要了。他拿一張別人肺病的X光照片給我看,說,「這個人的情形比你的好,但他拍照後回
家,兩周內就死了。你不必再來見我,我不想賺你的錢。」我聽了就非常失望的回家去。四
年前,我在報上看到一則廣告,說某某德國名醫去世,要拍賣房子和傢俱。當我知道這位就
是曾拍我肺病X光照片的醫生時,我舉手讚美主說,「這位醫生死了,他曾說我不久要死,
現在他倒死了,主真是恩待我。」在主的血之下我說,「這位醫生比我強壯,可是先死了,
我倒蒙主醫治,仍然活著。」那一天,我從他家裡買了很多東西,留為記念。 
神托付四方面的工作
從生病臥床至得神的醫治後,我更清楚知道神所要我作的工是什麼。大約可分為下列四方面

文字工作
當我生病之前,我不只到各地領特別聚會,我還有一個大雄心,要寫一本最詳細、最好的聖
經註解。我打算花費很多的精神、時間和金錢,來寫一部厚厚的、有一百卷之多的註解。在
南京病時,寫了「屬靈人」之後,我知道解經的工作不是我的分;可是以後還是常有這試探
。病癒後神給我看見,他給我信息的中心,不是解經,不是傳普通的福音,不是注重預言或
外面的東西,乃是著重生命的活道。所以我覺得要繼續出復興報,在屬靈的生命和屬靈的爭
戰上,幫助神的兒女。
每一個時代,都有那個時代所特別需要的真理。我們活在這末了時代的人,也必定有我們這
些人所特別需要的真理。復興報正是這個憑藉,好為今時代的真理擔負見證。我深深的相信
,現今是預備的時候了,神的兒女要被收割,必須先「熟」(可四29)才可。提接的時候
已到,但是教會預備了沒有,乃是最重要的問題。神在今日的目的,就是要趕快建造他兒子
的身體,也就是教會。正如經所記:「要用水藉著道,把教會洗淨,成為聖潔,可以獻給自
己,作個榮耀的教會。」(弗五26~27。)藉此仇敵能速速被除滅,並把國度帶進來。
我謙卑的盼望,能在神的手裡,在這榮耀的工作上有一點分。我所寫出來的一切,只有一個
目的,就是要讀者完全在新造裡歸於神,在神手裡作個有用的人。我現在專一的將我的文字
、我的讀者、和我自己,交託給那永遠保守人的神,願意他的靈引導我們進入他一切的真理

召開得勝聚會
神使我看見,在各地教會須興起一班得勝者(如啟示錄二、三章中所說的),作主的見證人
。所以每年召開一次得勝聚會,將神給我的信息,忠心的傳揚出去。
建立地方教會
主呼召我來事奉他,不是重在各地開復興布道會,使人多聽聖經的道理;不是本身要作一個
布道家。主乃是給我看見,他要在各地建立地方教會,來彰顯他自己,並站在地方的立場上
作合一的見證,使聖徒們在教會中各盡功用,過教會生活。神所要的不僅是個人追求得勝,
追求屬靈等等,乃是要得著一個團體的榮耀的教會獻給他自己。
訓練青年人
若是主延遲回來,就需要興起一班青年人,繼續第二代的見證與工作。很多同工已經為這事
禱告,盼望能預備合式的地方,為訓練青年人用。我的意思不是要開神學院,或聖經學校,
乃是要青年人,住在一起過身體生活,操練屬靈生命。他們在這裡受訓練,得造就,學讀經
,學禱告,並建立良好的性格。在消極方面,訓練是要他們學習如何對付罪、世界、肉體、
天然生命等。到了適當的時候,這些青年人要回到各地教會,與眾聖徒一同配搭,在教會裡
事奉主。我已經在上海郊外真茹,買了十幾畝地,進行建築計劃,不久青年人就可以到那裡
受訓。
今後我個人的負擔與工作,大概是在這四方面。願主能得一切的榮耀。我們自己沒有什麼,
雖然作了一切主所吩咐我們的事,還只當承認自己是「無用的僕人!」(路十七10。)
第三篇 第三次見證(一九三六年十月二十日)
讀經:
使徒行傳二十六章二十九節:「保羅說,無論是少勸,是多勸,我向神所求的,不但你一個
人,就是今天一切聽我的,都要像我一樣,只是不要像我有這些鎖煉。」
信心生活
我已經作了兩次見證,本來不喜歡再作見證。但昨晚我禱告時,似乎主還要我再見證一次。
認識我的人,都知道關乎我自己的事,我很少作見證。我常見人用錯了見證,以人的見證作
為傳說的新聞。我亦覺得有的見證不夠穩。有的見證像使徒保羅三層天的經歷,須等十四年
後才告訴人。有很多屬靈的見證,須過了相當的時間方可說出來,但很多人十四天內就說了
出來。
關於錢財的事
錢財的事可以是小問題,也可以是大問題。當我初出來事奉時,我很擔心生活的問題。我若
在公會作傳道,每月會有固定的薪水。但我既是走主的道路,就只能靠主過日子,不能按月
靠領薪水過生活。在一九二一年至一九二二年時,在中國的傳道人因信靠主而活的少而又少
。這樣的人找不到兩三個;大多數都是領薪水過生活的。那時有很多傳道人怕全時間出來事
奉主,都是想,若出來傳道不領薪水,沒有飯吃怎麼辦呢?我以前也有這個思想。今日(一
九三六年)在中國與我們有交通的弟兄姊妹中,大約有五十餘位是完全靠主生活的,這比一
九二二年普遍得多了。今日各地弟兄姊妹,顧念到傳道人亦比前進步得多。我相信再十數年
後,弟兄姊妹對主的工人的需要必能更加以注意,但在前十數年這是不容易的事。
向父母表示要過信心生活
我在先前作見證時曾經指出,我得救之後仍在學校讀書,並且亦在校中為主工作。有一晚我
與父親談到我接受他經濟供應的事。我說,「經過數日的禱告,我覺得該向你表示,從今開
始我不能用你的錢了。我知道你在我身上花了很多錢,一方面是為父之責,一面我亦相信你
盼望將來我能賺錢給你用;但我要先告訴你,我作傳道,將來不能還錢給你,也不能計利錢
給你。我的學業雖未了,但我要學習如何依靠神。」我發表了這段話之後,我父親以為是戲
言。但從那時起,母親有時送給我五元或十元,她會在紙包上寫「倪柝聲弟兄收,」而不是
以母親的身份送錢給我。
當我向父親表示後,魔鬼就來試探我說,「這樣的作法是很危險的。假定有一天生活過不去
,再來向父親要錢,那是丟臉的事。你對父親表示太快了,應當等你工作開展,得救的人多
了,也多交朋友,然後來過信心生活。」但感謝主,自從我表示不接受父親的錢後,直到如
今,我未曾向父親要過錢。
出外工作仰望神的供給
在中國,那時按我所知,只有餘慈度姊妹是沒有受薪水的傳道人,她是靠神而活。她是我屬
靈的姊姊,我們彼此非常熟識。她有很多中外的朋友,工作範圍很大,到處布道。但我的情
形是相反,顧念到我的人也很少,所以我覺得為難。當我在主前仰望時,主對我說,「你若
不能憑信而活,你就不能為我工作。」我知道需要活的話,與活的信心,來事奉一位活的神
。有一次當我數算錢包中的錢,只有十幾元,不久就會用完了,我突然想起撒勒法的一個寡
婦壇內只有一把面,瓶裡只有一點油,(王上十七12,)沒有兩把面。我雖不知道神用什
麼方法來維持她的生活,但我知道神有辦法。
一九二一年,有一次我與二位同工,先到福建一個地方布道,之後要去另一地方。在我袋中
只有四塊錢,不夠三人的車票。但感謝主,有弟兄送我們三張車票。
在閩南鼓浪嶼時,我袋中的錢被賊偷去,我就沒有路費回家。我們是住在一個人的家裡,在
一個小禮拜堂裡,一天講一次道。我們講完了就要回去了。那兩位同工有錢可以回去,但我
的錢給人偷去了。(那時我們是各用各的錢。)他們決定明天回去,我聽後覺得很為難,但
我又不願意向他們借錢。那晚我專心向神祈求,一定要給我路費。這事無人知道。那天下午
有數人來談道,我無心情同他們談。這時魔鬼來試探我,要動搖我的信心,但我總是相信神
是不會誤事的。那時我乃是新出來憑信心事奉主的少年人,還沒有學過憑信而活的功課。那
夜一直向神禱告,以為自己作錯了事。魔鬼說,「明早可請同工代買車票,到省城時可以還
他。」我不接受這個建議,我還是仰望神。起程時間到了,我手中沒有錢,但我照常收拾行
李,雇好人力車。此時我記起一個故事,有一位弟兄搭火車,快要開車時手中還無車票,正
要開車的剎那間,神安排一個人送他車票。大家要上人力車了,共有三架,我是乘最後的一
架。人力車剛拉約四十碼時,後面來了一位穿長衫的老人家,呼叫著說,「倪先生,請停。
」我叫車伕停車。老人家送我一包食物,另給一信封,然後就走開了。那時我太感激神的安
排,就流下淚來。我一拆信封內有四元,正好夠買車票。魔鬼一直對我說,「你看危險不危
險?」我說,「有點擔心,但不危險,因為神已按時供應我的需要。」到了廈門,又有一位
弟兄送我一張來回車票。
一九二三年魏光禧弟兄請我去福建北部的建甌傳道。那時我袋裡只有十數塊錢,約是三分之
一的路費。我決定於週五晚動身,就在週三、週四兩日一直禱告,但錢還沒有來。週五早晨
我又祈求,不僅還沒有錢來,並且裡面有個感覺,要將五塊錢送給一位同工。我記起主的話
說,「你們要給人,就必有給你們的。」我本來不愛錢財,但那日我實在愛錢,要拿出來很
難。我又向主禱告說,「主阿,你若要我拿出五塊錢來,我願意。」但我裡面是不願意的。
我被撒但欺騙,以為禱告後可以不必拿出五塊錢。我一生就是這一次為著錢落淚。至終我順
服主,就將那五塊錢送給那位同工。錢送出之後,我心中充滿了天上的喜樂。那位同工問我
為何要將錢給他,我說,「不必問,以後你會知道。」
週五晚我就準備動身。我對神說,「十五塊錢已經不夠路費,你還要我送出去五塊錢,現在
豈不是更不夠麼?」那時我不知道怎樣禱告,我就決定先搭輪船到水口,然後再搭小木船到
建甌去。我只花一點錢到水口。輪船將到時,我覺得不照自己的心意禱告,結果會更好。所
以我對主說,「我不知道如何禱告,求你替我禱告。」我又對主說,「你若不給我錢,求你
為我安排一隻廉價的船。」當我一到水口,有很多船夫來向我兜生意。其中有一位,開價只
有七塊錢,這價錢是在我預料之外的。平常的路費比這個多幾倍。我就問船夫,為何他收費
這麼便宜,他說,「這隻船是縣長包用的,我在船尾可另收一個客人,所以不在乎船費多少
。但你要自己買小菜吃。」我口袋中本來只有十五塊錢,後來送一同工五塊錢,小輪船費約
數角,木船七塊錢,買小菜一塊多錢,到建甌時,還剩下一元五角。感謝主!讚美他,他的
安排總是好的。
在建甌工作完畢後,我準備回福州,問題又發生了:我沒有足夠的路費回去。我是決定下週
一動身,所以我一直禱告到週六。這次我心中有把握,就想起未離福州時,神要我送五塊錢
給一位同工,但當時我捨不得送出去。那時我讀到路加六章三十八節說,「你們要給人,就
必有給你們的,」我就抓住這句話,對神說,「你既然如此說,我求你照著你的應許,為我
預備路費。」
主日晚有一位英國鹿教士(Mr. Philips),他實在是清楚得救,並且愛主的弟
兄,他請魏弟兄和我吃飯。晚餐時,他告訴我,因著我的信息,他和他的差會得到很大的幫
助,並表示要負責我來往的旅費。我對他說,已經有人負責了;我的意思是神負責。他就對
我說,「當你回到福州時,我要送給你魏克斯先生(Mr. P. Wilkes),一位
主在日本所大用的福音使者,所著「作工的炸力」一書。」我立刻覺得良機失了;我所需的
乃是路費,不是一本書。我有點懊悔不接受他的供應。吃完晚飯,我與魏弟兄一路回家。我
拒絕了鹿教士的供應,使我單單信靠神;但我心中仍是有喜樂和平安。魏弟兄不知道我經濟
的狀況。我有點意思向他借路費,等回到福州時再匯還給他,但神不許我向他表示。我深信
天上的神是可靠的,我要看神如何來供應我。
第二天要動身時,我口袋裡只有數角錢。很多弟兄姊妹來送行,有人將我的行李挑走了。我
一面走,一面禱告說,「主,你不會只將我帶到這裡來,而不將我帶回去。」走到半路,那
位鹿教士派人拿來一封信。信上說,「雖然有人負責你的路費,但我覺得應該有分於你在這
裡的工作,好不好讓我這年老的弟兄得這分兒呢?請你為這緣故收下這一點兒錢罷。」我看
了信,覺得這錢是應該收的,我就收了。那筆錢不僅夠用作路費回福州,而且還足夠印行一
期的復興報。
當我回到福州之後,那位曾收到我所送五塊錢之同工的師母,來問我說,「你臨走時,我想
你自己不夠用,為什麼忽然送五塊錢給我的丈夫呢?」我就問她這五塊錢有何問題,她答說
,「我們到週三家中留下的只有一塊錢,到週五一切都用完了。所以週五整天,我們向神祈
求。祈求後我丈夫覺得要出去走走,然後就遇見了你,你就送他五塊錢。這五塊錢用五日後
,神又從別方面供給我們。」她流著淚繼續說,「那日你若不給我們五塊錢,我們就要挨餓
了。我們挨餓不要緊,但神的應許何在呢?」我聽了她的見證,心中充滿喜樂。主藉著我,
用那五塊錢,供應了他們的需要。主的話實在是信實的:「你們要給人,就必有給你們的。

這是我一生所學習的功課。我現在有經驗,我手裡越沒有錢,神就越給我錢。這條路是難走
的。許多人可能覺得自己能過信心的生活,但試驗來時就怕了。你若不能相信一位又真又活
的神,我不勸你走這條路。我今日能見證說,神是供給的神。以利亞時烏鴉的供給,今天還
是有的。我要對你們說一件事,恐怕你們是難以相信的:我常經歷,當我用到最後一塊錢的
時候,神的供給就來到。我有十四年的經歷。每次神都要自己得著榮耀。神供應了我一切的
需要,從沒有一次虧負我。以前供給的人,今天不供給了;一班一班的人變來變去。這不要
緊,因為高高在上的神乃是活神,他是永不改變的!今日為你們的益處,我不得不題起這事
,好叫你們在過信心生活的這條路上一直往前去。像上面所題的事,還有十至二十倍可以述
說的。
關於財物奉獻方面,你們必須有確定數字抽出來,十分之一或二分之一均可,拿出來擺在神
的手中。奉獻兩個小錢的寡婦,天然方面可能捨不得,但她卻蒙了主的稱讚。我們要作別人
的榜樣;神不會虧負我們,所以我們不要懼怕。要學習愛神,相信他,服事他,因為他是配
的。我們要感謝他,讚美他,因為他有說不盡的恩典!阿們。
在文字工作上仰望神的供應
從一九二二年我就開始印福音單張,因為有的人從來不去福音堂聽福音,所以應當將福音送
到他們那裡去。我將稿寫好後,就開始為印刷費及發行費禱告祈求。神對我說,「你若要我
答應你的禱告,你就要除去自己一切的攔阻。」在主日,我就以「除去一切的攔阻」為題目
來講道。那時有很多人批評我一個同工的妻子,她是我們中間的姊妹。聚會之後她站在門口
。當我進去講道時,我看著她,心中也批評她,以為別人對她的批評是真的。當我講完離開
會所時,我向她打了一個招呼。之後,我為印刷的事又向神祈求,說我已除去了一切的攔阻
。神對我說,「你講什麼道?你批評那位姊妹,這是一個禱告的攔阻,你應該除去,你要去
向她認罪。」我答說,「心中的罪不必向人認。」神說,「不錯,但你的情形不同。」以後
我想去認罪,到見面時,有五次想認又不認。雖然我想去認罪,但我覺得她本來是很佩服我
的,我若認罪,她就要輕看我。我對神說,「你叫我作別的事是可以的,向她認罪我就不願
意了。」我繼續向神要印刷費,但神不聽我的爭辯,一定要我認罪。到了第六次,我靠著主
的恩典,向她認罪。兩人帶著眼淚,彼此認罪,彼此赦免。我們充滿了喜樂,此後二人在主
裡更相愛。
不久有郵差送來一封信,裡面有美金十五元。信中說,「我喜歡分發福音單張,覺得要幫助
你印福音單張的事,請你哂納。」當我除去一切攔阻後,神就聽我的禱告,感謝主!這是在
印刷的事上我第一次經歷神答應我的禱告。那時我們每日約分發千餘福音單張,每年印發約
二、三百萬張,供應各地的教會。自開始文字工作後,數年中神都聽我的禱告,供應我們一
切的需要。
主又要我辦復興報,免費供應人。那時全中國屬靈的報都是賣錢的,只有我出的報是白送的
。我的編輯室是一個小房間,我常在裡面寫稿,稿寫好了就付印。沒有印報款,就求神供應
。想到自己所作的就笑起來,因為沒有錢就付印了。我一生一世都不會忘記,當我笑還未完
,就聽見有人叩門。我開門見一中年婦人,她常來聚會,但我心對她非常冰冷。她是有錢的
人,但她很愛錢,看一個小錢如一元大洋錢。我心想她怎麼會給我錢為著印報用呢?我就問
她有何事來。她回答說,「約於一小時前,我心中覺得不安。當我向神禱告時,神說我不像
一個基督徒,因為我從來沒有好好的奉獻過,我太愛錢財了。我就問神要我作什麼,他說,
「你要奉獻錢為著我的工作用。」」她說完就拿出三十塊大洋錢,放在桌子上說,「隨你怎
麼用。」那時我看見報稿在桌上,錢也在桌上。我感謝主,也沒有謝謝她。她走了以後,我
立刻去印刷所接洽印刷的事。她送我的錢,夠印一千四百本報;包裝費及郵費,另有人贈送
。今日每次出版總在七千多本以上,所有的費用,都是像上面所述的情形,神按時供應我。
我從來不作向人募捐的事,有時人還求我收錢。在這一切事上我一直是單單仰望他。
替基督收錢
人在錢財的事上處理不好,在許多別的事上必定也作不好。我們必須專一仰望神,永不可作
丟主臉的事。人送錢給我們,我們乃是替基督收錢,千萬不可作求人的事。我感謝神,自我
向父母宣告不用他們的錢後,我還在學校讀兩年書。我雖不知道供給是從那裡來的,但有需
要時神總是供給。有時似乎實在是危險,但神是從來不誤事的。我們常是倚靠人,神是不要
你仰望人。我們要學一個功課,一面收入,一面付出;千萬不可似死海,只有流入而無流出
。我們要似約但河,一面有流入,一面有流出。舊約的利未人,是專門事奉神的人,但他們
也要奉獻十分之一。
附錄 倪柝聲弟兄給編者的一封信
光禧弟兄:
在我的心裡,我一直覺得要寫信給你,但是,我怕我的思想不夠成熟,所以一直遲延。我想
,現在是時候了。我盼望你能好好的將此信擺在神面前。
對於香港和廣州,我怕難處是很大:一,在同工中間;二,在教會裡面。以下所說的,我盼
望在主的恩典中,能改變這裡的情形。
(一)作領袖的人,要學習愛人,為別人打算,照顧人,為人捨己,將所有的給人。在人身
上,若不能捨己,就無法帶領人。學習把所有的給人,也按所沒有的給人,主就要起首祝福

(二)工人裡面的力量,應等於外面的工作。若勉強伸張,不從容,不充裕,緊張;缺乏水
流、安排,和走在主前面,都是不該有的情形。裡面豐富時,什麼都是水流,而不勉強。你
只能是屬靈人,你不能作屬靈人。
(三)在工作上要學習聽。行傳十五章的教訓,就是聽,聽所有弟兄的意思,恐怕內中有聖
靈的聲音。要存心懼怕,聽不了弟兄的聲音,就聽不了聖靈的聲音。所有的同工與長老,要
坐下聽他們。給他們絕對說話的機會。要軟,要碎,要聽。
(四)多人的難處,就是不破碎,也許破碎的字句聽見了,但是還不知道什麼叫作破碎。破
碎了,對於事務就不敢斷定,對於道理也不敢斷定。對人不敢自以為認識,對事不敢自以為
能作。不敢作權柄,不要人接受自己的權柄。不敢斷定人是如何,而便宜的對付。破碎了就
不保護自己,就再沒有什麼是需要回顧的。
(五)在聚會中,在教會生活中不要太緊張。教會中的事務,要學習不必這樣多的「躬親。
」許多的事可以分配他們作,要他學習下斷案。你在事前給他們清楚的原則,事後看他們有
否照著而作。「躬親」太多是錯的。聚會中要小心,不過分顯露,不然,弟兄們要處處都覺
得是你作的。學習信託弟兄,分散信託。
(六)神的靈在教會中是不能勉強的。只有你順服他,否則他一不供應膏油,教會就感覺疲
倦,可能厭煩。你的靈夠強,在十分鐘內就能「衝過、」「壓倒」聽眾。靈一軟弱,「大聲
,」說「威嚇的話,」「用更長的時間,」 都不能補救,反而有害。
(七)講道不要太長或太多,不然,信徒的靈就感覺疲倦了。說話的內容要拒絕平常的思想
,和卑下的話語,除去幼稚的比方,和過於普通、使人感覺幼稚的理由。將最精要的,學習
在半小時內說盡。不要自己以為是津津有味的,就一定是神的話。
(八)禱告會的試探是講話。禱告會就是要禱告。話語一多,良心就重,禱告就會失敗了。
(九)一九四八年我在鼓嶺的對付,是非常之例外的。工人要多學習,才能起首有對付。若
學習不夠,知識不夠,破碎不夠,斷案不可靠,就不能對付人。不要太快有把握,就是要作
,也得戰戰兢兢的作。千萬不以把屬靈的看得太容易,要在心思裡學。
(十)要學習不相信自己的斷案,以為對的,不一定對,以為不對的,不一定不對。若能謙
卑的學習,最快也要幾年。所以現在不應該有把握,或太肯定。
(十一)在你自己的斷案還未達到可靠的地步,被人聽從是危險的事。主要作工在你身上,
叫你的思想受對付,人要破碎,才能明白神的心意,才能作權柄。權柄乃是根據於明白主的
旨意。沒有主的旨意和心意,就沒有權柄。
(十二)一個神的僕人之度量,應當被神擴充,我相信神正在工作中。你不必向裡面看,不
然就會灰心。神也許就是要你負帶領責任,香港的工作也許會引導安排人來。我想,我們應
當安息。
這封信寫得很長了,盼望你仔細在主面前讀過。我知道這些話是難的。我盼望主能破碎你,
使你在他手裡有用處。敬頌你有
主恩同在!
倪柝聲白
一九五○年三月一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