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音類-下流人的需要-李常受

下流人的需要
讀經：
約翰福音四章三至三十二節：「他（耶穌）就離了猶太，…必須經過撒瑪利亞。於是到了撒
瑪利亞…。在那裡有雅各井。耶穌因走路困乏，就坐在井旁；那時約有午正。有一個撒瑪利
亞的婦人來打水；耶穌對她說，請你給我水喝。那時門徒進城買食物去了。撒瑪利亞的婦人
對他說，你既是猶太人，怎麼向我一個撒瑪利亞婦人要水喝呢？原來猶太人和撒瑪利亞人沒
有來往。耶穌回答說，你若知道神的恩賜，和對你說給我水喝的是誰，你必早求他，他也必
早給了你活水。婦人說，先生沒有打水的器具，井又深，你從那裡得活水呢？我們的祖宗雅
各，將這井留給我們…，難道你比他還大麼？耶穌回答說，凡喝這水的，還要再渴；人若喝
我所賜的水就永遠不渴；我所賜的水，要在他裡頭成為泉源，直湧到永生。婦人說，先生，
請把這水賜給我，叫我不渴，也不用來這麼遠打水。耶穌說，你去叫你丈夫也到這裡來。婦
人說，我沒有丈夫。耶穌說，你說沒有丈夫，是不錯的；你已經有五個丈夫；你現在有的，
並不是你的丈夫；你這話是真的。婦人說，先生，我看出你是先知。我們的祖宗在這山上禮
拜；你們倒說，應當禮拜的地方是在耶路撒冷。耶穌說，婦人，你當信我，…你們拜父，也
不在這山上，也不在耶路撒冷。…那真正拜父的，要在靈和真實裡敬拜他，因為父尋找（原
文）這樣的人拜他。神是個靈；所以拜他的，必須用靈（原文）和誠實拜他。婦人說，我知
道彌賽亞，（就是那稱為基督的）要來；他來了，必將一切的事都告訴我們。耶穌說，這和
你說話的就是他。…那婦人就留下水罐子，往城裡去，對眾人說，你們來看，有一個人將我
素來所行的一切事，都給我說出來了，這豈不就是基督麼？（原文。）…這其間，門徒對耶
穌說，拉比，請吃。耶穌說，我有食物吃，是你們不知道的。」
昨天晚上，我們在約翰第三章裡面，看過一個上流人。今天晚上，我們要在這第四章裡面，
來看
一個下流人
這個下流人，和那個上流人，種種情形，正正相反。那是一個正統的猶太人，這是一個混雜
的撒瑪利亞人。那是一個官，這是一個平民。那個有道德、有聲望，是眾人所敬重、所景仰
的；這個無道德、不名譽，是眾人所藐視、所不齒的。那是一個上流男子，聖經記他的名字
；這是一個下流婦人，聖經不記她的名字。那個是有心來見主；這個是無心遇著主。那個是
他在夜間暗暗的來見主；這個是主在白天明明的來找她。那個和主談道，是在屋裡；這個同
主接觸，是在露天。
這個血統混雜，行為邪污的下流婦人，曾有過五個丈夫，現在有的，還不是她的丈夫。雖然
她這種行為，使她喪盡了她作女人的身份，以致為眾人所輕棄、所不齒，但主耶穌卻不輕看
她，更不棄絕她。雖然她不知道尋找主，但主卻來尋找她。雖然她無心要主，但主卻有心要
她。雖然她不認識主，但主卻認識她。主知道她在那裡，也知道她背後的生活。主知道她要
在這時來這裡打水，所以主就特為來到這裡，等候遇著她。這不是湊巧的，不是偶然的，乃
是主特為來「尋找」她。（23，原文。）
主耶穌從天上來到地上，乃是「為要尋找拯救失喪的人。」（路十九10。）越是失喪的人
，越是主所要尋找的。越是犯罪的人，越是主所要拯救的。人多是誤會主，以為他要好人，
而不要壞人；喜悅上流人，而棄絕下流人。那知他是親自來尋找那壞的下流人，像他在這裡
所作的一樣。
沒有一個人會敗壞到一個地步，而是主所棄絕的。也沒有一個人會下流到一種境地，而是主
所不要的。凡是自感敗壞、自形慚污的人，都是主所要尋找，所要拯救的。因為主需要罪人
，需要他們。
我們常是想，罪人需要救主。那知救主也需要罪人。罪人固然需要救主，但救主更需要罪人
。所以這裡─約翰第四章─給我們看見宇宙中有這兩方面的需要，有這
兩方面的渴
約翰第四章這裡是給我們看見一幅圖畫。這幅圖畫裡面，有救主，有罪人，有井，又有水。
救主和罪人乃是在井的跟前相會，又是以水的問題接觸。救主坐在井旁，等候要水來喝；罪
人來到井前，是要打水解渴。在這井旁，一位渴的救主，遇到一個渴的罪人。所以這幅圖畫
，乃是給我們看見宇宙中兩方面的渴。一方面是
救主的渴
救主在這裡是渴著向罪人要水喝。前面第一章告訴我們，這位救主，就是那位創造萬物的神
。他雖是宇宙的主，但他在今日的宇宙中，乃是渴的。他所以渴，是因為他失去了人。人是
他的心愛，人是他的滿足。他所以創造宇宙，就是為要得著人。人因著犯罪而失去了，他就
變作渴的。他渴著要得著人。只有人能解他的渴。沒有人，他就沒有滿足。
渴乃是人裡面的一個需要。這個需要，只有水和那與水同類的東西能應付。神的裡面也有一
個像渴那樣的需要。這個需要，只有人能應付。只有人是神所需要的，是能解神渴的水。
神因為渴著要得著人，所以他就道成肉身，從天上來到地上，住在人中間。他因為要得著這
個撒瑪利亞的下流婦人，所以他就「必須經過撒瑪利亞，」而不顧長途走路的困乏，來到了
這個井旁。他因為要得著她，所以他也就不顧那午正炎日的曝曬，而坐在其下，等候她來。
他因為要得著她，所以他就不怕她怪他冒昧，而以一個猶太男子的身份，向她一個撒瑪利亞
的婦人要水喝。其實他所要喝的，不是她從那井裡所打上來的水，乃是她自己。乃是她這樣
的罪人，才能解他這位救主的渴，才是他這位救主所要的，才是他這位救主所要得著的。
救主來到地上，就是渴著要得著罪人。如果在地上沒有罪人，如果在地上他得不著罪人，就
他要渴上加渴！許多人常是想，救主不肯收納像他們那樣的罪人。豈知他們正是救主所需要
的，正是救主所要得著的。沒有他們，救主就沒有滿足，就不能解渴。惟有他們才是救主所
要喝的水。就是像他們，像你我這樣的罪人，才是救主所需要的。救主就是要你來解他的渴
，就是要你給他水喝。他今天仍是渴的！仍是渴著要得著你！
這幅圖畫，不只給我們看見救主的渴，也給我們看見
罪人的渴
救主在這裡是渴著向罪人要水喝。罪人在這裡也是渴著來打水，也是渴著向救主要水喝。今
日的宇宙，乃是一個渴的宇宙，救主在其中是渴的，罪人在其中也是渴的。
今日的人，有誰不感覺渴？有誰的人生感覺滿足，而不感覺有所缺少？無論貧富貴賤，在這
世上，人人都感覺不滿，都感覺不足。人生是渴的！人類整個的歷史，是一部渴的記載。人
類整個的文化，也是一串渴的說明。
今日士農工商，各色各樣的人都在渴。有的渴著得學問，有的渴著得地位。有的渴著得金錢
，有的渴著得名譽。有的渴著得配偶，有的渴著得兒女。無人不在渴！也無人不想解決自己
的渴！你所以來這裡讀書，是因為你裡面渴，也是因為你要解決你裡面的渴。他所以來這裡
經商，是因為他裡面渴，也是因為他要解決他裡面的渴。有的人來這裡作官，有的人去那裡
作事，有的人出洋求學，有的人回國就業，無非都是因為他們裡面渴，無非也都是因為他們
要解決他們裡面的渴。人今日一切的奮鬥，一切的掙扎，一切的努力，一切的舉動，都是受
人裡面渴的支配，都是受人裡面渴的驅使。人裡面的渴，使今日的人，裡外晝夜忙碌，身心
到處奔跑。人一切的忙碌和奔跑，無非都是為著解渴而已。
不只人忙碌、人奔跑，是因為人裡面渴，就是人犯罪，也是因為人裡面渴。因為人裡面渴，
所以人才找消遣、找娛樂，來解決自己裡面的渴。消遣、娛樂，不知引多少人入了罪惡的迷
途！陷多少人到了罪惡的深坑！人因為要消遣，要娛樂，要解決裡面的渴，就染上嗜好，就
陷在罪裡。而且人許多時候，甚至不惜犯罪，以解決自己裡面的渴。許多的罪惡，都是因為
人裡面渴，都是因為人要解決自己裡面的渴，而衍出的。那有一個人裡面不渴，裡面滿足，
而去犯罪的？那有一個去犯罪的人，是裡面不渴，裡面滿足的？所有吃、喝、嫖、賭、抽的
人，都是裡面渴，都是裡面不滿足的！也都是要解決自己裡面的渴，而想要使自己裡面滿足
的！
你裡面渴，所以你才去看電影。他裡面渴，所以他才去跳舞。這個人去嫖，是因為他裡面渴
。那個人去賭，也是因為他裡面渴。雖然這些裡面都含有毒素，雖然人去玩弄這些，都是飲
鴆止渴，但是人被裡面的渴所驅使，就不顧那可怕的後果，而仍去玩弄這些，希望藉著這些
能解決自己裡面的渴，能使自己裡面虛空的感覺，得到滿足。
人裡面所以渴，是因為人裡面沒有神。神如何需要人，人也如何需要神。人如何是神的滿足
，神也如何是人的滿足。神沒有人，如何是渴的，人沒有神，也如何是渴的。人之為人，是
為著神的。因為人乃是神為著他自己所創造的。人若不是得著神，若不是為著神，人之為物
，就不能得其所在，就不能盡其功用。今日的人所以感覺他們的人生虛空，就是因為他們的
裡面沒有得著神，他們的人生也沒有為著神。
神沒有人，乃是一個大缺；人沒有神，也是一個大空。必須人給神得著，神才能滿足。也必
須神給人得著，人才能滿足。人是為著神的，神也是為著人的。神與人，必須彼此得著，互
相享受，神與人才能都不渴，才能都滿足。
在人是渴的這一點上，這個撒瑪利亞的婦人，可以作一個標本，可以作一個代表的人物。她
在午正炎日的曝曬之下，帶著水罐，走來打水，並且她自己說，是「來這麼遠打水，」她的
身體怎能不累？怎能不渴？
當日那地的規矩，乃是在黃昏日落，天氣涼快的時候，一班的婦女，成群結隊，邊走邊談的
，去打水。打水雖然是累事，但她們那樣的成群結隊，邊走邊談的去打，卻使她們的心理感
到愉快。但這個婦人，生活下流，為人所不齒，就自形慚污，不敢在那黃昏日落，天氣涼快
的時候，出來與眾人一同去打水，而為著避免眾人的嘲笑，就只好在這午正炎日曝曬，趁著
眾人在家休息的時候，獨自一人出來打水。在這種情形之下，她的心理又怎能不感到冷落孤
苦？又怎能不渴？
她曾有過五個丈夫，現在有的，還不是她的丈夫。她這種生活，證明她的人生，必是感覺不
滿，感覺不足。因為她感覺不滿不足，所以她有了一個丈夫，就再有一個。再有一個，仍是
感覺不滿不足，就再有第三個。有了第三個，還是感覺不滿不足，就再有第四個，第五個，
第六個，以至…這種不滿足的人生，說出她心靈中虛空的感覺，而給我們看見，她的心靈更
是何等的渴。
所以這裡給我們看見，她在各方面都是渴的。她在身體方面是渴的，她在心理方面也是渴的
。她在心靈方面更是渴的。她整個的人，她整個的人生，都是渴的。她真可以說是一個渴的
人！難怪聖靈當日寫聖經的時候，在這一點上選她作代表。
她所以渴，是因為她沒有神。她的人生所以不滿足，是因為她沒有得著神。她雖然有丈夫，
雖然得著了丈夫，但她沒有神，沒有得著神。她雖然有水罐，有井，也有水，但她沒有神。
她渴，不是渴在別的事上，乃是渴在沒有神。她渴，不是因著缺少別的，只是因著缺少神。
所以這裡是給我們看見，一位渴的救主，和一個渴的罪人。救主是渴的，罪人也是渴的。救
主是渴著來到這井旁，要得著水喝；罪人也是渴著來到這井旁，要得著水喝。救主渴，是因
為他需要罪人。罪人渴，是因為她需要救主。救主所要喝的，所要得著的，乃是罪人。罪人
所應該喝的，所應該得著的，乃是救主。
但是這個撒瑪利亞的婦人，雖然感覺渴，卻不知道渴的原因；雖然感覺有需要，卻不知道所
需要的是什麼。她不知道她所需要的乃是神，也不認識
神的恩賜與基督
神的恩賜，就是神白白賜給人的禮物。這禮物就是他的自己，就是他的生命。人所需要的，
就是神的自己，就是神的生命。那在宇宙中，能解人乾渴的，能叫人滿足的，也就是神的自
己，也就是神的生命。神乃是把他的自己，把他的生命，當作禮物，白白的賜給人。人不需
要花力氣，不需要出代價，就能白白的得著這個禮物。人若真知道自己所需要的是什麼，並
認識神的這個恩賜，神的這個白白賜給人的禮物，人就必要尋求神的自己，而得著神的生命
。但是這個撒瑪利亞的婦人，卻不知道自己所需要的是什麼，也不認識神的這個恩賜。因此
，主耶穌就帶領她認識她自己的需要，和神的這個恩賜，好使她尋求而得著這個恩賜。
神要將他的自己，將他的生命賜給人，必須有憑藉。這個憑藉，就是那道成肉身的基督。神
是把他的自己，把他的生命，放在基督裡，藉著基督賜給人。人相信基督，接受基督，人就
得著在基督裡的神的自己，神的生命。而在這裡和這個撒瑪利亞的婦人說話的，就是這位基
督。但是這個婦人不認識他，只按著他的外貌，把他看作一個猶太人。所以主耶穌就在這裡
花工夫，帶領她認識，他就是神所差來，那位使人得著神的自己，使人得著神的生命的基督
。她如果認識神的恩賜，和這位基督，她就必求他，他也必將神的生命，就是
活水
賜給她。
神的生命是人所需要的活水。這生命的活水，是在基督裡，是基督所要賜給人喝的。人若相
信基督，求告基督，人就可以從他得喝這活水。
這活水所以是「活」的，因為它是神的生命，是有生的，不是無生的。神的生命是活潑的，
是大能的。所以神這生命的活水，進到人裡面，不只是湧流不息的，並且是滿有生命、滿有
生氣的，使人剛強有力而活著。
神這生命的活水，進到人裡面，能解人裡面的渴，能使人裡面滿足，能使人裡面新鮮而剛強
，喜樂而光明。許多得著神這生命活水的人，他們裡面虛空的感覺就變為滿足，痛苦的心情
就變為喜樂；軟弱變為剛強，黑暗變為光明。從前他們因著要解決他們裡面的乾渴，而去找
消遣、找娛樂、犯罪作惡。現在這生命的活水解了他們裡面的乾渴，他們就不需要再去消遣
娛樂，而犯罪作惡了。他們從前因著他們裡面乾渴所愛的娛樂，所染的嗜好，現在因著他們
裡面得著了這生命活水的滿足，就都離開，就都脫去了。
所以，主耶穌在這裡沒有要這個婦人，怎樣脫離她犯罪的生活。主耶穌知道，她所以過著犯
罪的生活，是因為她裡面乾渴，沒有神生命的活水使她滿足。她裡面如果有了神生命的活水
，解了她裡面的乾渴，使她裡面虛空的感覺得著滿足，自然她就不需要再過犯罪的生活，就
不需要再飲鴆止渴，用罪中之樂，來滿足她的情衷。所以主耶穌就帶領她認識神的恩賜和基
督，而得著在基督裡的，這生命的活水。
這生命的「活水」可以說是下流人所需要的，像「重生」可以說是上流人所需要的一樣。雖
然此二者─活水與重生─都是說到神的生命，藉著基督，在人裡面所有的故事，但神的生命
在各種人身上，所顯出的特點，卻是不同的。在上流人身上，神生命的特點，是叫他們得重
生。在下流人身上，神生命的特點，是叫他們得活水。上流人所需要的，乃是重生，使他們
裡面的生命得以更換。下流人所需要的，乃是活水，使他們裡面的乾渴得以解決。
這個婦人雖然聽見主說到活水，但不知道這活水就是神的生命，而以為是那從井裡打上來的
水。這是因為她不認識神的恩賜和基督，只認識她那
祖傳的井和打水的器具
她是看重她那祖傳的井。她以為他們的祖宗和他們，歷代都是靠著那井生活，都是從那井打
水喝。她萬沒有想到，還有什麼源頭能高過那井，還有什麼人能大過他們的祖宗。她不知道
，也沒有想到，在宇宙中，還有神的恩賜是高過那井，和一切的源頭的；還有基督是大過他
們的祖宗，和一切的先聖的。她知道他們的祖宗，也認識他們的祖宗所留給他們的井，而不
知道神的恩賜，也不認識基督。她寶貝他們的祖宗和那井，而不寶貝神的恩賜和基督。
她不只看重那井，也看重那打水的器具。她只認識她手中那打水的器具，而不認識她面前的
這位基督。不錯，那井裡有水，那打水的器具也能給她打上水來，但那井裡的水不能使她永
遠不渴，那打水的器具所打上來的水，也不能使她永遠不渴。只有神的恩賜和基督，只有神
在基督裡的恩賜，所賜給人的那生命的活水，能使人永遠不渴。但是她不知道，那使人永遠
不渴的活水，乃是出於神的恩賜，乃是在基督裡的。這生命活水的泉源，不是祖傳的，乃是
神賜的。這生命的活水，不是在祖傳的東西裡面，乃是在基督裡面。人得著這生命的活水，
也不是靠著自己的方法，自己的用力，乃是因著神的恩賜，乃是藉著基督。
今天許多的人，也像這個婦人，一聽見主的福音，就說，我們中華兒女，有我們祖傳的孔聖
的道理；孔聖的道理，還不夠叫我們作人麼？還有什麼道理能高過孔聖的道理呢？還有什麼
人能大過孔聖呢？難道基督的道理能高過孔聖的道理麼？難道基督能大過孔聖麼？
中國人看孔聖高過基督，希臘人就看蘇格拉底高過基督，回教的人看穆罕默德高過基督，佛
教的人就看釋迦牟尼高過基督。各宗各族的人，都尊重他們的先聖先賢，而看他們高過基督
。人總是以先聖先賢為誇口，以祖傳的東西為寶貴。豈知人所誇口的這些先聖先賢，以及他
們所傳留下來的東西，並不能解決人裡面的乾渴，使人永遠不渴。他們所傳留下來的教訓、
道理、和學說，就像這個婦人的祖宗所留下的井一樣，並不能解決人生的虛空，使人裡面得
到真實而永遠的滿足。
人所誇口的這些先聖先賢，以及他們所傳留下來的東西，不但不能解決人生的乾渴，反倒攔
阻人認識神的恩賜和基督，以得到那使人永遠不渴的生命的活水。許多中國人不能認識神的
恩賜，不能相信基督，就是因為他們誇口孔聖和孔聖的道理。許多回教的人，許多佛教的人
，不能認識神的恩賜，不能相信基督，也是因為他們看重穆罕默德，或釋迦牟尼，並他們所
傳留下來的道理。許多別宗別族的人，不能認識神的恩賜，而相信基督，也都是因為他們看
重他們的先聖先賢，以及他們的先聖先賢所傳留下來的學說或道理。
人不只以先聖先賢為誇口，以祖傳的東西為寶貴，並且也總以自己的方法為有效，以自己的
勞力為必須。豈只這個婦人看重她那打水的器具，和她那走遠路、撈深井的勞力？許多中國
人不也是看重他們的修養，和他們的努力為善麼？許多印度人不也是看重他們的苦修，和他
們的慇勤刻苦麼？佛教的人看重他們的齋戒和好生，回教的人就看重他們的虔修和清真。這
些都是人所發明的方法，都是需要人的勞力。人靠這些方法和勞力，解決人生的乾渴，人生
的虛空，真是像這個婦人一樣，走遠路、撈深井，是徒然勞力，而不能使自己永遠不渴，永
遠滿足。
這些人所以為有效的方法，和人所以為必須的勞力，也像那些人所誇口的先聖先賢，和他們
所傳留下來的東西一樣，不但不能解決人生的乾渴，反倒攔阻人認識神的恩賜和基督，以得
到那使人永遠不渴的活水。那些最難認識神的恩賜，以相信基督的人，就是那些修養、苦修
、齋戒、或虔修得最厲害的人。他們太靠他們的修養、苦修、齋戒、或虔修，就不能認識神
的恩賜，以相信基督。他們不知道這些不過使他們走遠路、撈深井，徒然勞力，而不能解決
他們的人生問題。他們更不知道，也不能想到，那能解決他們的人生問題，使他們永遠不渴
的活水，乃是神在基督裡白白賜給人的禮物，不用人花力氣，不用人出代價。他們不會相信
：不是人的方法，乃是神的恩賜；不是人的勞力，乃是神的基督，能解決他們的人生問題，
能使他們永遠不渴而滿足。他們像這個婦人一樣，只認識她那打水的器具，和她那走遠路、
撈深井的勞力，而不認識神這白白的恩賜，和神這大能的基督。
雖然這個婦人看重她的祖宗，和她那祖傳的井，並她那打水的器具，但她沒有注意這些所給
她的水，是如何的不能使她永遠不渴。所以主耶穌就在這一點上，著重的點她一下。雖然她
看重她那祖傳的井，和她那打水的器具，而輕忽神的恩賜，雖然她看她的祖宗大過神的基督
，但主耶穌不和她辯論何輕何重，誰大誰小。雖然神的恩賜不知比她所看重的那祖傳的井，
和那打水的器具，重了有多少，雖然神的基督不知比她的祖宗，大了有多少，但主耶穌不辯
論這些，不駁正她錯誤的認識，只向她題起一個事實，只提醒她注意這一個事實，就是她所
誇口的那祖傳的井，所給她喝的水，不能使她永遠不渴。她注重理論，主注重事實。不是誰
大誰小的理論問題，乃是能不能使她永遠不渴的事實問題。不管她看她的祖宗有多大，不管
她看她那祖傳的井有多好，但他們不能使她永遠不渴，總是一個事實！祖宗雖大，祖井雖好
，但不能使她永遠不渴，那有什麼多大的價值？
哦，親愛的朋友！今天在你身上，也不是孔聖大，或基督大，孔聖的道理好，或基督的道理
好的理論問題，乃是孔聖和他的道理，能不能使你的人生不渴而滿足的事實問題。不是釋迦
大，或基督大，佛的道理深，或主的道理深的理論問題；也不是穆罕默德大，或基督大，回
教的道理高，或基督教的道理高的理論問題；乃是這些能不能解決你人生的乾渴，而使你虛
空的人生得到滿足的事實問題。你已經崇孔多年，或拜佛很久，或信回頗深，甚或對於儒、
佛、回的道理和學說，也有深切的研究和心得，但直到今天，這些有沒有解決你心靈中深處
的乾渴？有沒有消除你裡面虛空的感覺，使你的人生感到滿足？這是一個事實的問題，不是
一個理論的問題。
今天許多人都是在那裡用頭腦研究各宗教的理論，而忽略了他們心靈中乾渴的事實，像這個
婦人一樣。主耶穌當日如何提醒這個婦人，要她注意她心靈中乾渴的事實，今日也如何提醒
你，要你注意你裡面感覺虛空的事實。你雖然崇孔，你雖然拜佛，你雖然信回，但你裡面還
是感覺虛空，總是事實。孔雖高，佛雖深，回雖好，但不能解決你裡面的虛空，不能使你永
遠不渴而滿足，那還有什麼多大的價值？
這個婦人乃是看重那井的來歷，但主耶穌卻要她注意那井的功效，說，「凡喝
這水
的還要再渴。」那井的來歷，雖然有長久的歷史，但那井所給人的「這水，」卻沒有永遠的
功效。人喝了這水，還要再渴！人得喝這水，所走的路雖然遠，所花的力氣雖然大，但人喝
這水所得的功效，並不遠大。這水不過暫時解人的渴，不能永遠解人的渴。
這水是祖傳的井所給人的，不是神的恩賜所給人的。這水是出於地下的井，不是出於天上的
泉源。這水是人用打水的器具得來的，不是人相信基督得來的。這水是人勞力得到的，不是
人白白得到的。這水是今世的，不是永遠的。
所以，凡是祖傳的，凡是出於地的，凡是人用人的方法得來的，凡是人勞力得到的，都是「
這水，」都是不能使人永遠不渴的。換一句話說，凡不是神的恩賜所賜給人的，凡不是出於
天的，凡不是在基督裡，藉著基督的，凡不是人白白從神得到的，凡不是永遠的，都是「這
水，」都是不能使人永遠不渴的。
親愛的朋友！那些祖傳的學問，祖傳的道理，能解人裡面的渴麼？能使你裡面對於人生虛空
的感覺得到滿足麼？孔子的道理能幫助你作人，蘇格拉底的哲學能啟發你的頭腦，但這些能
使你裡面人生的乾渴得到解決麼？這些都是「這水，」都是世界裡的水，是出於人的，不是
出於神的，是祖傳的，不是神賜的，雖然好，雖然能使人的作人得到暫時的幫助，卻不能使
人的人生得到永遠的滿足。你雖然得到這些，但你的人生仍是感覺虛空，仍是感覺不滿足。
人雖然喝了這水，但人的裡面仍是乾渴。
也許在這裡，有的朋友，不愛學問，不愛哲學，而愛金錢，而愛享受。在他們看，金錢是實
惠的，享受是現實的。但是，親愛的朋友！讓我在這裡也問一下：金錢能使你裡面不渴麼？
享受能使你心靈滿足麼？金條、美鈔，能使你的衣、食、住、行，得到暫時的解決，卻不能
使你的人生得到永遠的滿足。消遣、娛樂，能使你的精神得到一時的愉快，卻不能使你的心
靈得到長久的喜樂。跳舞、看戲、以及各種享受，都能使你肉體或精神的要求得到應付，但
都不能使你裡面深處的乾渴得到解決。這些地上的財物，今世的福樂，都是「這水，」人喝
了，還要再渴。這些雖然都是給人享受，但都不能給人滿足；雖然都是「水，」但都是不能
解渴的水！
地上的事物，和今世的福樂，不但不能解人裡面的渴，反倒能加增人裡面的渴。地上的事物
，和今世的福樂，越給人得著，人裡面的渴就越加增。人越得著地上的事物，和今世的福樂
，人的裡面就越乾渴。難怪主耶穌說，人喝了「這水，」還要再渴。這世界的水，這世界的
福樂，是叫人喝了渴的，不是叫人喝了不渴的。是叫人喝了渴，渴了喝，越喝越渴！越喝飲
欲越高，越喝度量越大。人發財五萬，就想發十萬。發了十萬，就想二十萬。有了妻，又想
妾。有了子，又要女。小學讀完，想讀中學。中學讀過，想入大學。大學畢業，又想出洋。
得了學士，想得碩士。得了碩士，還想得博士。有了學位，又想作官。作了科長，想作局長
。作了局長，又想作市長。作了市長，還想作部長。作了部長，仍想…直到死，仍是想…仍
是渴！渴到死後，渴到陰間，渴到地獄，仍是渴！
這個婦人所以有過五個丈夫，現在有的一個，還不是她的丈夫，就是因為她有了一個丈夫，
不解渴，就再有第二個。有了第二個，還是渴，就再有第三個。有了第三個，仍是渴，就再
有第四個，第五個，以至第六個，…她是有了還渴，渴了再有，越有越渴！正如主耶穌對她
所說的，你喝了「這水，」還要再渴！
有一次我在閩南一個地方傳福音，就是講這篇道。我說，為什麼這個女人一直換丈夫呢？就
是因為一個一個的丈夫，都不能解她裡面的渴。有了一個，不能解渴，就再來一個。再來一
個，不能解渴，就再物色一個。她所以一直一再的換丈夫，一再的不惜犯罪，就是因為那些
丈夫都不能解她裡面的渴。很希奇，當我在那裡講的時候，講台底下聽道的人中，就有一個
受過教育，時髦的女人，是換了三個丈夫的。她聽了就很驚奇，以為我知道她的故事，而在
那裡講她。後來她就去找她的一個同學，就是我們一個弟兄的太太，問她說，是不是你把我
的事情，告訴了這位傳道人李先生，所以他就在那裡講我？那位太太就告訴她說，不是的，
李先生根本不知道有你這個人，他在那裡所講的，乃是聖經裡面所記載的一個女人。結果，
她越發覺得奇妙，而接受了主。她承認她所得到的丈夫，她所一再換來的丈夫，並不能解決
她裡面人生的乾渴。
今世的事物和福樂，是只能叫人渴，不能解人渴。不只如此，今世的事物和福樂，若取之不
正，用之不當，都是有毒的，都是害人的！許多人享受這些，都是飲鴆止渴，結果就中毒受
害！許多人給金錢害死了。許多人給學問害死了。自然給跳舞、嫖賭、以及各種娛樂，所害
死的人，又不知有多多！又不知有多慘！這些今世的事物和福樂，不只害了人的自身，也害
了人的家庭；不只害了人的身體，也害了人的靈魂；不只害了人的今生，也害了人的將來，
也害了人的永世。
所以親愛的朋友！這世界的福樂，這世界的水，若取得不正，用得不當，不但無益，反而有
害。即使取得正，用得當，雖然不能害你，但也不能解決你人生的虛空，使你裡面永遠不渴
。那能使你的人生滿足，使你裡面永遠不渴的，乃是
基督所賜的水
基督所賜的水，乃是他的生命，也就是神的生命。神把他自己的生命，放在基督裡，當作活
水賜給人。人所需要的，就是這個活水的生命。（或說生命的活水，下同。）神差遣基督來
，所要叫人得著的，也就是這個活水的生命。基督在十字架上，讓他的身體裂開，所釋放出
來的，以及聖靈進到人裡面，所叫人得著的，也都是這個活水的生命。這個活水的生命，是
神救恩的中心，也是人蒙恩的目標。人的蒙恩，人的得救，就是得著這個活水的生命進到人
裡面。這個活水的生命一進到人裡面，就能使人永遠不渴，在人裡面成為泉源，直湧到永生
。只有基督所賜的這個活水的生命，能使人生滿足，而永遠不渴。
到了這時，這個婦人聽到主耶穌所說的，這個使人永遠不渴的水，就
求他
說，先生，請把這水賜給我。起頭的時候，她看主耶穌不過是一個猶太人，到了這時，她稱
主耶穌作「先生。」她對主耶穌的稱呼雖然有進步，但她對主耶穌的認識還是不夠。雖然如
此，但她卻求他了。
在前面，主耶穌曾告訴─也是應許─她說，「你…求他，他…必…給…你活水。」現在她求
了。雖然她的求，是一個不夠認識的求，但她的確是求了。主耶穌按著他所說的，照著他所
應許的，就必須答應她所求的，而賜給她。
一個人求主，而得蒙主的救恩，不一定需要對主有夠多的認識。就是對主的認識不夠多，若
肯求主，也必得蒙主的救恩。我知道好些人，雖然他們都不夠認識主，但是因為他們肯求主
，就都蒙了主的救恩。
從前在英國有一個非常有名的女子，生身於一個貴族的家庭，地位很高，生得特別美麗、聰
明。在她的地方，差不多大的宴會，都有她在。有一天，那地方舉行一個大的宴會，歡迎威
爾斯的太子。大家對主持的人說，若不請她來參加，就不夠美滿。所以就請她來助興。那天
雖然是歡迎威爾斯的太子，但大家不注意那太子，倒注意她。她跳舞非常出名。那天她也跳
得非常好，大家非常稱讚，她自己也非常滿意，非常高興。夜間回家，她坐在那裡，越想越
覺得無味，而說，這有什麼意思？不都是虛空麼？就把自己的舞鞋脫下來，一隻一隻的扔出
去，又把舞衣脫下來，也扔出去。她自己坐在那裡，就對自己說，假使在這時，有一個傳教
士看見我這種情形，定規要對我講到神，定規要對我說，你需要神。但她自己卻定規說，我
高低不能信神，我高低不要神。她自己坐在那裡，又重複一遍，說，假使在這時，來了一個
基督徒，看見我這種情形，定規要對我講到基督，定規要對我說，你需要基督。但她卻定規
說，無論如何，我不能信基督，無論如何，我不要基督。等一會，她對自己說，不妨禱告禱
告，試試看。她就禱告。她頭一句話，是說，「神阿，我恨你！我一點不愛你！」以後又說
，「我就是恨你！你說世界，就是你所創造的那個世界不可愛，但我覺蔭o它非常可愛。神
阿，我恨你！我一點不愛你！」那天夜裡，她有了這樣一個奇特的禱告，是所有基督教的書
本裡所記載的禱告，最奇特的一個。
這個禱告還有效麼？有！第二天她改變了！頭一天，她對神說，「我恨你！我一點不愛你！
我就是恨你！」但第二天，她改變了！她非常愛神。她有了喜樂，也有了滿足。從那天起，
她能對神說，不要說我的舞鞋、舞衣，我丟掉了，就是整個的世界都給我的話，我也都要丟
掉，而來愛你。
雖然她對於神不夠認識，雖然她的禱告很離奇，但是她的確是禱告了，的確是和神接觸了，
所以神就給她得著了，她就得救了。
還有的人不只對於主的認識不夠多，並且對於神的存在，還有疑問。但他們這樣禱告說，「
主耶穌阿，如果你是神，求你叫我能信你。」或說，「神阿，如果有你的話，求你叫我能信
。」他們就是這樣禱告，這樣求，結果，神也給他們得著了，他們也得救了。
「求他，他必給你，」這是主所說的話。天地能廢去，主的話不能廢去，必要成全。你照著
他所說的話，向他求，他就必要給你。
「求」不是領會，不是明白，乃是要。不是用頭腦研究，用頭腦領會，乃是用心要。不是用
頭腦接觸一些死的道理，乃是用心接觸一位活的主。許多人是用頭腦研究基督道，是用頭腦
接觸基督教，而不是用心接觸基督，所以他們沒有得救。許多人的頭腦雖然明白很多的道理
，但他們的心卻從來沒有求過主，所以他們沒有得救。要得救，要得著主活水的生命，就必
須用心來求主，用心接觸主。
這個婦人向主一求，主為著要使她得著活水，就向她題起一個問題，就是她
丈夫的問題
主說，你去叫你丈夫也到這裡來。她向主要活水，主向她要丈夫。她的丈夫，就是她的歷史
。她為人的故事，和她背後的生活，都包括在她這丈夫的問題裡。所以主向她要丈夫，就是
要引她認識她自己的為人，引她認識她自己的敗壞，引她承認她自己的罪惡。
她要得著主生命的活水，她就必須認識自己的敗壞，而承認自己的罪惡。但是她的敗壞，她
的罪惡，就是她這丈夫的問題。這樣的罪惡，叫她一個女人怎樣承認呢？這位主真是甘甜！
他雖然要她認識自己的敗壞，而承認自己的罪惡，但他不明明的將她的敗壞，將她的罪惡指
出來，只輕輕的題起她這丈夫的問題，引她認識自己的敗壞，而承認自己的罪惡。
但是這個婦人聽見主題起她這丈夫的問題，雖然感覺她自己的敗壞，但不肯坦白的承認她自
己的罪惡，倒用一句實話的謊言，應付主說，「我沒有丈夫。」她這是用一句實在的話，來
騙主耶穌，來應付主耶穌。但是主耶穌，他是神，他知道人背後的一切生活，也知道人心裡
的一切念頭。他雖然知道她背後的生活，雖然也知道她這話是應付他，是騙他，但他一點沒
有責備她，倒說，「你說沒有丈夫，是不錯的；…你這話是真的；」並帶手把她背後的生活
說出來，說，「你已經有五個丈夫；你現在有的，並不是你的丈夫。」主這話不只把她已往
的歷史，背後的生活，給她都說出來，並且也好像把她的罪惡，都替她承認出來。主耶穌真
是偉大而柔細，洞察透徹，而又體貼入微，可敬又可愛，可畏又可親！
這個婦人一求主，主就先引她認識她自己的敗壞，而承認她自己的罪惡。每一個來到主面前
求他的人，他也都要先引他們認識自己的敗壞，而承認自己的罪惡。因為一個人若不認識自
己的敗壞，而承認自己的罪惡，他就不能好好的接受主的救恩，而得著主的生命。所以沒有
一個人來求主，而主不先引他認識他的敗壞，而承認他的罪惡。人去求假神，不一定看見自
己的敗壞，而承認自己的罪惡。但是人來求主耶穌，主耶穌定規要引人認識自己的敗壞，而
承認自己的罪惡。許多時候，人還沒有到主耶穌面前去求他，僅僅想要去求他，人就會感覺
自己有罪。有的人一起意要去求主，馬上就感覺自己有罪，自己污穢。
主這樣使人感覺自己的敗壞，引人承認自己的罪惡，乃是證明主要把他的生命給這樣的人。
主向這個婦人要丈夫，就是因為主要答應她的禱告，而給她活水。每逢人向主要救恩，主總
是向人要罪惡。每逢人求主拯救，主總要引人看見自己的罪惡，而向他承認出來。
我有一個朋友，為人相當好，許多朋友都稱讚他，他自己也覺得不錯。起先他輕看基督教，
覺得像他這樣的君子，不需要基督教。有一天他在醫院養病，有意求主耶穌。當他求的時候
，他就覺得自己滿了罪惡，已往犯罪的情景，好像一幕一幕的演映在他眼前。他就俯伏於地
，跟隨他所感覺的，一件一件的痛哭流淚，向主承認。承認完畢，地上淚水成流。但起來以
後，心中滿了喜樂，而清楚知道自己已經蒙了主的救恩。
你若要主給你救恩，你總得讓主引你看見你的罪惡，而向他承認出來。你把你的罪惡交給主
，主就把他的救恩賜給你。罪惡總得承認出來，救恩才能賜得進去。丈夫的問題總得擺出來
，生命的活水才能流進去。
到這時，這個婦人的眼睛比較更明亮一點了。她說，先生，我看出你是先知。她現在認主為
先知了。但她在這裡馬上就轉了一個彎，從丈夫的問題，轉到禮拜的問題。丈夫的問題，是
一個罪惡的問題，不大好聽。禮拜的問題，是一個宗教的問題，非常光明。承認罪不容易，
談宗教很方便。所以她就從那個為難的問題，轉到這個方便的問題來。但是主耶穌真是主！
他能藉著這個婦人所題起的這個不切身的問題，引她到一個實際的問題，就是
要用靈接觸神
的這個問題來。她所轉彎而題起的，乃是一個不切身的爭論問題。主耶穌所引她注意而進入
的，乃是一個實際的屬靈問題。她是題起，敬拜神應該在什麼地方。但主耶穌給她看見，敬
拜神不在乎地方，乃在乎靈。她所題起的，是宗教裡的敬拜神的地方。主耶穌所要她注意的
，是靈裡的敬拜神的實際。敬拜神的實際，不在乎地方，乃在乎靈。
敬拜神，就是接觸神。神是個靈，所以敬拜他，接觸他，就必須用靈。因為神是個靈，需要
人用靈接觸他，所以人敬拜他，接觸他，就不在乎地方，而在乎靈。他是個靈，是無所不在
的，像電一樣，無論在那裡，只要人用靈敬拜他，人就定規會接觸著他。
神不是一個物質的東西，也不是一個精神的東西，乃是一個靈。所以人不能用屬於物質的身
體，或屬於精神的心思，來接觸他，必須用靈來接觸他。
人的靈是人裡面最深處的一個東西，不是人的心思，不是人的心理，乃是在人的裡面，比心
思，比心理，更深的一部分。這一部分─靈─的裡面，包括人的心和人的良心。人就是要用
這一部分─靈─敬拜神，接觸神。所以人接觸神，固然不是用外面的身體，但也不是用裡面
的心思（就是頭腦），乃是用最裡面的靈。人只有用這最裡面的靈，才能接觸著神。
用靈接觸神，就是不憑頭腦的思想，只照心中的感覺，禱告神；不用頭腦思想，只隨心中的
感覺，而禱告神。你若憑頭腦的思想禱告神，你若用頭腦思想而禱告神，你就不是用靈接觸
神，並且你也不能接觸著神。你若要用靈接觸神，你就必須不理你頭腦的思想，不用你的頭
腦思想，只照著你心中的感覺，只隨著你心中的感覺，禱告神。你心中感覺什麼，你就對神
說什麼。絲毫不用思索。你感覺你痛苦，你就對神說你痛苦。你感覺你有難處，你有重擔，
你就對神說，你有難處，你有重擔。你感覺你敗壞，你邪惡，你有罪，你就對神說你敗壞，
你邪惡，你有罪。你感覺什麼，就對神說什麼。你這樣禱告，才是用靈接觸神，並且也才能
接觸著神。
昨天晚上，我們已經說過，每一件東西，你要接觸它，都必須用對的器官和對的方法去接觸
。你若用錯了器官，或用錯了方法，你就接觸不著那件東西。比方聲音，你必須用耳朵這個
器官，和聽的方法去接觸。味道，你必須用鼻子這個器官，和聞的方法去接觸。否則，這些
東西就我們的感覺來說，就像沒有一樣。同樣的，我們要接觸神，也必須用對的器官，和對
的方法，才可以。神既是個靈，就你若用頭腦這個器官，和思想的方法，去想神，就永遠無
法接觸著神。也許你越想，就越覺得沒有神。神既是個靈，就人要接觸他，人就必須用靈這
個器官，和禱告的方法，才可以。神雖然是我們的眼所看不見，手所摸不著的，但卻是我們
的靈所能觸著的，所能感覺的。你若肯照著你靈裡的感覺，去禱告神，你就必定在你的靈裡
接觸著他。
所以，主耶穌在這裡所給這個婦人的一步一步的帶領，歸納起來，就叫我們看見，一個人要
得著主的救恩，要得著主的生命，他就必需求主。一個人要求主給他救恩，給他生命，他就
必須：（一）讓主引他看見自己的罪惡，而向主承認出來；（二）用靈禱告主，就是照著心
靈中的感覺，直接的禱告主。人若肯這樣向主認罪，用靈禱告，他就必定在他的心靈裡面接
觸著主，而得著主的救恩，得著主的生命。
在十多年前，我們煙台有幾天傳福音。有一個海關的職員，天天來聽，很受感動。到末了一
天會後，他來見我，對我說，那幾天他所聽見的道，每一次都正正好是他所需要的，解決了
他許多的問題。所以他覺得非信主不可。只是他說，他不知道怎樣信法，不知道怎麼就能接
觸主，而得著主的生命。我就告訴他說，要禱告主。他就問說，怎樣禱告？我就告訴他說，
禱告不是作文章，不是作公文，所以不需要用頭腦思想說什麼話，或怎樣說法，只要敞開自
己的心向著主，簡單的照著自己心裡的感覺，禱告主；心裡感覺什麼，就對主說什麼。那天
晚上，他回家去，飯也不顧得吃，告訴家裡的人說，他有重要的事要作，就去關上門，禱告
主。當他去禱告主的時候，主就給他覺得他一切的罪過，他就照著他所覺得的，一件一件的
，把他的罪過，都向主承認出來，而接受主作他的救主。到第二天早晨，他發覺他整個人改
變了，以後就知道他是已經得救，得著主的生命了。
這個婦人聽見主這一段實際屬靈的話，就對主題起基督來。主就對她說，他就是基督。到這
時，這個婦人的眼睛完全明亮了，她就認識這位向她要水喝，對她說話的主，就是基督！她
原是帶著水罐來這裡打水，那裡想到在這裡會遇見基督。她的心原來都在水罐上，那裡會想
到基督。但是現在
基督和水罐
二者都在她的跟前。水罐能給她打上「這水，」基督能給她得著「活水。」她沒有基督，或
不要基督，她就得靠水罐去打「這水。」但是現在她遇著了基督，並且她也知道基督能給她
「活水，」所以她就信了基督，而進城去對人作見證說，「這豈不就是基督麼？」
她既信了基督，就得著基督，而有了活水，所以她就水罐不要了，水也不打了，「留下水罐
，」而去為基督作見證。現在她的生活改變了。原來她是帶著水罐，來為自己打水，現在她
是留下水罐，去為基督作見證。原來她是帶著水罐而來，現在她是帶著基督而去。原來她要
用水罐打水，現在她得著基督，有了活水，就不需要用水罐打水了。沒有基督，就需要靠水
罐；有了基督，就不需要靠水罐。基督一來，水罐就去了。
真的，基督一來，什麼就都去了！有了基督，什麼就都不需要了！許多人原來沒有基督，心
靈乾渴，人生虛空，就需要消遣、娛樂、跳舞、看戲、和各種罪中之樂，並各種物質的享受
，屬世的福氣，來止他們心靈的乾渴，來解他們人生的虛空。後來他們有了基督，心靈滿足
，人生充實，就不再需要什麼娛樂和享受了。
從前在美國，慕迪先生在一個地方講幾天道。天天都看見台下有一個女人聽得非常受感動。
到末了一天會後，那女人就來見慕迪先生，對他說，我要信基督，但我不能不看戲。因為我
年幼的時候，就常跟我父親去看戲。等我結婚以後，我丈夫又常帶我去看戲。我們很多的時
間，都是花在戲院裡。慕迪就問她說，這幾天，我看見你天天在這裡聽道，你有沒有聽見我
講看戲的問題？她說，沒有聽見。慕迪又問她說，我的講道，天天都登在報上，你有沒有在
報上看見我說看戲的問題？她說，也沒有。慕迪就問她說，那麼你怎麼題起這個看戲的問題
？她說，我想你不要人看戲。慕迪就對她說，不要再談看戲，我要對你講基督。他就引用聖
經對她講到基督。她回家去，吃過晚飯，她的丈夫照常帶她去看戲。等到台上的幕一開，她
就站起來，對她丈夫說，我要走開，這不是我的地方。她丈夫說，恐怕你這幾天聽慕迪講道
，聽得發瘋了罷？她說，我要這樣發瘋一輩子！是的，有了基督，就沒有看戲的需要，就沒
有看戲的胃口了。
一九三七年，我在南京講道的時候，有一天有人帶來一個很時髦、很闊氣的女人來見我。那
女人對我說，她那幾天聽道很受感動，覺得應該信基督，但她不知道信了基督，還可不可以
看電影。她問我這個問題，我就知道她愛看電影。我不能告訴她，信了基督，還可以看電影
。但我也不願告訴她，信了基督，就不可以看電影。因為若那樣告訴她，也許她就會不信了
。我就問她說，假使你的一個小孩子，拿著一把鋒利的小刀玩，你看見，就覺得危險，你怎
樣從他手中取下那小刀來呢？她說，最好的辦法，是把糖果、梨子，丟一些在地板上，那小
孩子看見，就去拾取糖果、梨子，自然那小刀就從他手中掉出來了。我說，這方法非常好。
你信了基督，你的嗜好也就這樣自然從你身上掉下去了。
親愛的朋友！這就是信基督！這就是基督的救恩！不是信了基督，可不可以有嗜好？可不可
以有享受？可不可以愛世界？不是！乃是信了基督，就不需要有嗜好！就不需要有享受！就
不需要愛世界！有了基督，就不需要這一切！基督一來，這一切就都去了！
比方，在前面說的那個海關職員，他原來非常嗜好紙煙，也非常喜歡在宴會中鬧笑逗趣。但
是他那晚上禱告主，接受主以後，第二天早晨，他就改變了，根本把紙煙忘掉了，不再像已
往必須帶著紙煙去辦公了。在宴會中，他也不再喜歡鬧笑逗趣了。基督來了，這些就都走了
。
這個婦人現在有了基督，有了活水，所以她現在滿足了。現在，不只她滿足了，主耶穌也滿
足了。在這裡的記載給我們看見，她和主耶穌
兩方面的滿足
她接受了主，不但使她得著主，也使主得著她。她得著主，她固然滿足了。主得著她，主也
滿足了。原來她是帶著水罐，渴著來打水。現在因為她裡面滿足了，她就不需要再打水喝，
所以就把水罐丟棄了。主原來叫門徒去買食物吃，又向她要水喝，是又饑又渴。現在因為他
裡面滿足了，所以就不需要喝她打上的水，也不需要吃門徒買來的食物。主使她得著滿足，
她也使主得著滿足。主是她的滿足，她也是主的滿足。她沒有得著主的時候，主也沒有得著
她。等到她得著主，主也得著她。她乾渴的時候，主也乾渴。等到她滿足了，主也滿足了。
罪人沒有得著救主的時候，救主也沒有得著罪人。罪人乾渴的時候，救主也乾渴。直到罪人
得著救主，而有了滿足，救主才得著罪人，而有滿足。罪人的乾渴說出救主的乾渴。罪人的
滿足也就是救主的滿足。
朋友！你的深處不渴麼？你的人生滿足麼？你沒有主，就沒有滿足；主沒有你，也沒有滿足
。主現在等候你來接受他，好使你得著滿足，也使他得著滿足。但願你不使他失望，也不使
自己永遠乾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