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2年7月4日 星期三
福音類-福音見證-種子
福音見證(二)種子
水源
轉
伴
路
蘆葦
美地
種子
牧人
真理海灘的拾貝者
最乖的男孩子
征服內心的太空
疑問重重
幽谷曙光
從好萊塢出來
水源
「主耶和華說,…人飢餓非因無餅,乾渴非因無水,乃因不聽耶和華的話。」
(阿摩司書八章十一節。)
人心裡的乾渴需要多少水才能消解?
以前沒有人能回答我,我只能不停的尋找水源。
以優異的成績跨出學校大門後,我夢想有一番作為。但看看自己不過是部隊中最小的一個排
長,誰都可以命令我,這如何能施展抱負?心想能當連長就好了,很快的,有機會使我升為
連長。初登這個心儀的位置,我十分賣力的,全心全意要奪得「模範連」的榮譽。不久,果
然不負所望,上級宣佈我是第一屆模範連的得主。我心花怒放,乾渴暫解。過不了多久,這
個興奮平淡了,我的乾渴感又來了。
當我從許多連長中被選中參加雙十節閱兵,新的追求使我更加用勁,每天帶著部隊在烈日下
操練、演習,出汗如漿,不以為苦;閱兵的日子終於來到,在萬人空巷、眾目睽睽下,率領
部隊以整齊、莊嚴的步伐通過閱兵台,自覺這是生平最光榮的時刻。那知另有一個部隊,他
們穿著色彩鮮明的制服,耍槍弄刀,使人眼花撩亂,尤其是那個隊長刀一甩,就是一個動作
;刀一繞,又是另一個動作,成為眾目的焦點。我原先以為能被選上參加閱兵踢正步就不錯
了,現在看那位三軍儀隊隊長神氣的樣子,怎麼也不能平息心頭的渴慕!
沒等太久,我竟被選為三軍儀隊隊長了!從機場迎送賓客到國際間的拜會禮儀,從喜氣洋洋
的盛會到哀戚肅穆的喪禮,我一一領隊,躬逢其盛。外面穿著漂亮的制服,精神抖擻的甩著
刀,但內心所承受的責任之重,壓力之大,又豈是外人所能知道的?
又是一年的雙十閱兵,本當是我們露臉的絕佳機會。誰知那一年竟出現了已往從未見過的一
種部隊,黑黑壯壯,奇怪的裝備,好像來自外太空,那就是蛙人。這些蛙人搶盡了風頭,使
我們的操槍操刀為之遜色。我暗下決心—要爬上那層樓。
意外的,我不僅被選為蛙人,且任蛙人隊長,管理數百蛙人。經嚴格的訓練和考驗之後,我
們被派往外島,經常出勤執行任務,紓我心願。許多出生入死的戰跡,使我得了不少勳獎,
調為外野戰部隊營長。志得意滿,好風光。
那年我才三十七歲,幹勁十足,加上好強的個性,求好心切,各樣的思慮環繞著我,終日生
活在緊張和患得患失的空氣裡。白天如弓弦拉緊過度,夜晚不能成眠,體重從七十多公斤直
線下降,最後以緊急情況用飛機把我這幾乎崩潰的失眠病人送進醫院。躺在北投陸軍醫院的
病床上,誰知竟遭受了一連二百八十餘天,不能成眠的痛苦生活。
想起近二十多年的長跑、追求、滿足、乾渴,懷著已到窮途末路的悲憤,愣愣的瞅著對面床
位的一個病人,以一隻手捂著肚子,彎著腰,幫我去提飯盒,倒開水,忙這忙那的,心想他
大概是個士官吧!士兵服侍長官總是應當的。看他行動艱難的樣子,心裡有點過意不去,我
只是睡不著而已,行動倒還是方便。一天,趁他出去散步,我好奇的去看他床頭的病歷牌,
原來他是胃潰瘍大出血,最近才輸了好幾千西西的血,難怪他老是捂著肚子。我問隔壁病床
上的病人,他是那一個單位的?隔壁床位的病人說他是某單位的上校副處長,我頓時羞慚滿
面,我不過是個中校,接受了上校的服侍,還以為理所當然。是什麼力量使他樂意服侍我呢
?我又能報答他什麼好處呢?
我開始注意到他每天早晨坐在床上讀聖經。他原來是一個基督徒。
醫院裡傳福音的日子,他邀請我去;因著他平日對我的服侍,我不好拒絕。第一天聽完福音
,還不服氣的和那些傳耶穌的人辯論。第二天,這位上校弟兄,請求我和他一同禱告。我和
他跪了下來,一剎那間,覺得自己像飽嘗流浪之苦的兒子回到父親的懷抱,眼淚流出來了。
天性的倔強,後天男子漢大丈夫的訓練,都被拋在一邊,囁嚅的禱告說,「主阿!我在這裡
!主!…」禱告後,那位上校弟兄對我說,「自從你進醫院以來,你的臉從來沒有如此開朗
過。現在你接受了主,你回去還得向主認罪,想起什麼罪,就認什麼罪。」我回去躺在床上
,從小時候起,把凡記得起來的罪,一樣一樣的向神承認,認著…認著…不知不覺中就睡著
了。第二天,左右鄰床的病人都詫異的對我說,「你知不知道?昨夜你睡得打鼾了。」感謝
主,九個月的失眠症痊癒了!我頓時感到乾渴解除,躺臥在他這水源之旁,安舒之至!
主治好了我的失眠症,奇妙的是,信主後,連我的性情也變了。第一就是有愛心。我鄰床的
病人肝硬化已到末期,常常昏迷,不分晝夜痛得亂喊亂叫。我最怕吵,那裡經得起他大喊大
叫。未信主前,我是巴不得他早些斷氣,好讓我睡得安穩。信主後,我會伸手去處理他身上
的穢物,替他翻身。晚上護士走了,我照顧他比護士還細心。這不是我原來能有的愛心。
第二,我信主後,喜樂洋溢,到那裡都勸人信耶穌,說他是一位活活的救主!對自己的妻子
,更是熱切的要她相信主。太太到客廳,我跟到客廳去講;太太進廚房,我也跟到廚房,講
的有聲有色。太太聽煩了,順手抓起一壺開水打到我身上來。已往這還了得?依我在軍中帶
兵的脾氣,太太、孩子如部下,只有我下命令,那輪到她光火?就在那一刻,主的靈感動我
,我一句話也不說,上樓去,跪在房裡禱告。當時岳母、內弟都在場,他們見我上樓,岳母
叫我太太快躲到後面房間裡去,內弟把守樓梯,岳母把守第二關,他們拉起架子等我拿凶器
衝下樓來。左等右等,內弟憋不住氣,躡聲上樓偷看我在幹什麼?只見我跪著,禱告求主赦
免他們,求主也開他們的眼睛接受主。內弟下樓轉告太太:「他在禱告,他不會打人了!」
是主把他那超越的忍耐生命,放在我裡面。
第三,我很小就在外單獨生活,養成節儉的習慣。就是對一個親密得不分彼此的同學,在用
錢的事上,我還是會計較的。信主後,他來我家拜訪,那時我太太即將生產,院子裡飼養了
兩籠雞。按慣例,他來,加一盤蕃茄炒蛋就夠交情了。但那一天,主在我裡面說,「客要一
味的款待。」(羅十二13。)我走到院子裡,揀了一隻最大的老母雞,親自宰好。我同學
上了飯桌,看看雞,瞪著我問:「今天是誰過生日?」我說,「沒有。」一再請他用菜。他
不肯動手,說,「我不相信沒有原因,蕃茄炒蛋會變成黃燜雞?我信不來。」我說,「以前
我對不起你,對你很小器,一同去吃燒餅油條,最好你付賬,我裝作不知道。現在,我信了
主,主要我請你吃一隻大雞。」我的太太、同學都驚訝我的改變。
主耶穌發出「人若渴了,可以到我這裡來喝」的呼喊。我經過三十多年盲目的汲汲營營,發
現這世界根本沒有水,才接受了耶穌。現在我愉快的盡我工作的本分,無須在患得患失的心
理下四處覓水,苛求自己。主耶穌的應許是真實的:信主的人…「從他腹中要流出活水的江
河來。」(約七38。)對一個有水源的人來說,人生真是一個極大的享受。
(見證人 趙連珍)
轉
「因我們神憐憫的心腸,叫清晨的日光從高天臨到我們,要照亮坐在黑暗中死蔭裡的人;把
我們的腳引到平安的路上。」(路加福音一章七十八至七十九節。)
這個世界廣大而美麗,蘊藏著追測不盡的豐富。
我的心急於知道得更多、更多。
我生長在屏東縣竹田鄉的一個小村莊,那是個非常偏僻的地方,我到了上小學以後,才開始
穿球鞋。這種環境把我塑造成今天的樸實。小時候我並不顯得聰穎,但我很努力。初中聯考
,只差一分就中了狀元,卻是以第一名畢業,後來考上台北的建國中學。十六歲的我,懷著
雄心大志,一個人離鄉背井,負笈北上求學。當時在建中充滿讀理工的風氣。但是我在高二
時,開始對文學和歷史有了濃厚的興趣,喜歡讀拿破侖傳記,也盼望像齊瓦哥醫生,不是要
懸壺行醫,而是要寫作。我不太喜歡讀教科書,常找一些課外書籍研讀。到了高三下,必須
準備聯考了,在最後三個月我衝刺一下,考上中興大學植病系。
一考上大學,我就下定決心,不管別人的看法如何,父母的期望如何,我要重考,改讀文科
。所以我邊讀大學,邊預備重考。第二年,我終於如願以償,考進台大中文系。走在椰林大
道上,聽鐘聲悠揚,作「新鮮人」,這真是我一生中最得意的時刻。校園人行道的兩旁,各
種社團的海報羅列,令人目不暇給,各種的活動排滿了休閒時間—上山、下海、烤肉、夜遊
、晚會…。就在這新鮮的一年中,我遇到人生最新鮮的一件事。
大一下學期,班上有一次郊遊。碰上下雨天,大家臨時決定不去了。有一位家裡開西點店的
女同學,請我們去她家玩。她對我說,晚上有個福音聚會,我正把西點往口裡送,不好意思
拒絕。晚上,天下著濛濛細雨,我心中也略帶愁意。走出宿舍,看到一批人等在門口,他們
說在和平東路一段一百四十五號有福音聚會。我一聽,正是我所要去的地方。不禁覺得怪異
,這些人千方百計的要我們去聽福音,請我們吃東西,又開車接送,其中是否有詐?
當我到達時,時間已晚,會場內沒有空位了,我只好坐到窗外去。聽他們唱詩歌,那種莊重
、和諧的氣氛吸引了我,想到把這些真心誠意的人誤會成「有詐」,不禁羞慚!我定意明晚
要早點到。第二天晚上,我坐在前排的位子,聽傳道人說,「在座的朋友,你們若是犯了以
下這些罪的,請你們照著你們的良心,自動舉起手來。」他舉出的十幾項罪,每一項幾乎我
都犯過:偶爾作弊、小時候和弟弟打架、家裡作生意,偷錢很方便…。我一向以為自己還不
錯呢!這樣看來,在無意中我犯了那麼多的罪,我是個十足的罪人了。
傳道人說,「若是把你們以前所犯的罪,拍攝成電影,再放給你們看,你們敢看麼?」老實
說,我不敢看。那我犯的罪怎麼解決呢?我要背著它們走完一生麼?傳道人又說,「主耶穌
為你已經流出寶血,要洗淨你的罪—現在的罪,以前的罪,和以後可能犯的罪。只要你向他
承認你的罪,求他赦免,接受他作你的生命。」
哦!這是何等的福音!接受他,罪的重擔就除去。我第一個站起來表示願意接受他。回去的
路上,我唱著詩歌「哦!來我心中,主耶穌!」心頭輕鬆得像一個還清債務的人。耶穌,一
個去的時候毫不相識的陌生人,回來的時候是我心裡的救主!他的同在奇妙—我唱,他亦樂
!回到宿舍,我向同寢室同學宣佈:我信耶穌了!
他們立刻嘲笑我信得太快,第一次去就被迷惑了。我不理會這些,一個人蒙在棉被裡,偷偷
的唱著剛學會的詩歌。主耶穌阿,這世界上真有你!不然我怎會這般陶醉!
一周後,我搬出學校宿舍,和一班基督徒住在一起。一下子憑添了許多「弟兄」,他們接納
我,真是如兄如弟,儘管來自不同的家庭背景,不同的省籍,而且習慣都不同,但從主來的
愛聯繫我們,比幾載同窗的情誼更深得多!我的生活有了新的轉變。
天邊才出現曙光,床畔有窸窸窣窣的聲音。原來弟兄們要去「守晨更」(即早晨的一同讀經
、禱告)。我同他們到一個大廳,翻開聖經,那天讀的是耶利米哀歌三章二十二節:「耶和
華諸般的慈愛,是因他的憐憫,不至斷絕。每早晨這都是新的。」接著,一個一個人細細的
讀透:神的憐憫,憐憫,神的—憐憫,每—早晨,早晨,都是新的—新的。神的憐憫,每早
晨都是新的。我訝異的看著一張張光采煥發的臉,這麼享受,彷彿吃了什麼美味!我讀過許
多中國的古典詩詞曲和經典,就沒有發現過有一本書,值得如此細嚼而給讀的人產生深處的
響應。「新」就在這裡阿!平日這時的宿舍裡,還在一片昏睡朦朧中,空氣裡瀰漫著昨夜的
煙味,和少年狂妄的天方夜譚…。我有一分新生的喜悅,這等生活滿足我的上進心!
一天生活中,早晨讀進心裡的話像音樂般的時時揚起:神的憐憫,每早晨都是新的!我不禁
回應那可愛的聲音:「是的,主阿!我今天是活在你新的憐憫中。你的憐憫不陳舊,你昨天
憐憫,今天仍然把我放在你的憐憫中。謝謝你!」我和他邊走邊談,來到台大操場,看見有
人在練棒球。我從小學四年級起,就喜歡打棒球,一時技癢,走過去投了幾球,才放下球套
,棒球隊隊長跑過來問我系別班級,他認為我很有希望,邀我參加棒球隊。在回去的路上,
我想起同住的弟兄們,想到我們早上的晨更,晚上的晚禱,哦!我真是喜愛目前的生活,不
願意再回到舊有的生活型態中去。現在的我比以前更積極,玩的時候,我和弟兄們打籃球、
郊遊,依然是年輕人的生活。但在讀書求知識的事上,我比以前更為努力。因為我有了確定
的目標,穩定的情緒。
有一天,我拿起手抄歌本,因我會唱國、台、英、日、韓語的流行歌曲,不知怎的,那天怎
麼也唱不出來了。唱流行歌曲那無聊自遣的生命,已經從我身上出去了。我拿起詩歌,口一
開,心立刻開了:「神的大愛真是遠超筆所能描、口所能陳;它比最高星宿還高,它比最深
地獄還深。…」我拍桌擊椅,洋洋自得,這喜樂如何約束得住?我被他所愛,並且愛他!
大學畢業後,我考上台大中文研究所。文學作品中那些人類靈魂的精華,清高卓絕的操守,
發出千古不滅人性的光輝,令我掩卷歎息。這些人在人生痛苦的歷程中,花上多少血淚的代
價才完成這些?他們在孤獨、寂寞、不被瞭解的潦倒中閉上他們的眼睛,闔上他們對世界的
盼望。他們何如我,從主的話中天天得著加力!他們何如我,和眾聖徒在愛中,成群結伴著
走在人生的旅途上,耳畔都是歡呼讚美之聲!
六年之間,我相繼完成學業、兵役。結婚之初,和妻同跪在主面前,祈求前面的道路,他以
榮耀呼召我們,我們恭敬的把自己獻給他。我的一生要向人見證,一個有理想的年輕人活在
地上,他除了需要知識學問之外,他還有一個需要,比他的心思、比他的感覺、比他的愛情
更深,能滿足他靈中需要的—惟有耶穌。我轉向他,心上的帕子就除去了。(林後三16。
)他是一個真正寬廣的世界,充滿包羅萬有的豐富,我一生也追測不盡。現今正樂此不疲!
(見證人 李福明)
伴
「看哪,神的帳幕在人間;他要與人同住,他們要作他的子民,神要親自與他們同在,作他
們的神。」(啟示錄二十一章三節。)
世上許多人肯傾其所有,
切望要得著一個伴侶,
因為誰都怕孤單。
我是一個在同事和親友們眼中看為最正派的人:不吸煙、不喝酒、不打牌、安分守己、奉公
守法。自大學畢業後,從最低的科員作起,不到十年就當了處長,再過一年又當選國大代表
。他們都認為我陞遷很快,事業一帆風順。
我的生活很單純,下了班就回家。閱讀是我的一大嗜好,我訂閱了多種書刊,如:時代雜誌
、讀者文摘,和幾分中、英文報紙等。內人的興趣和我相同,我們志同道合,夫婦情篤,生
活行動步調非常一致。每週六和週日,一同外出看場電影或平劇,然後吃館子,喝杯咖啡,
輕鬆愉快,逍遙自在,是一對讓人羨慕的「神仙伴侶」!我自己對這樣的生活十分滿意。
有一次,我的親戚從台中來,邀請內人去聽福音。內人心想:她先生的地位不低,環境富裕
,兒女雙全,物質與精神生活都無缺,她怎麼會需要信耶穌呢?信耶穌是一些生活困苦,需
要小恩小惠的人們,精神上的安慰罷了!但客人從遠方來,不便拒絕,內人就跟她去了。回
來後,內人不服氣的說,「明明說的是中國話,為什麼我聽不懂呢?」由於內人一向有研究
的精神,於是等到下週日,她自己找去聽道。一進聚會所在的大門,看見院子裡、走廊上、
大廳裡到處是人,有的人手中一塊抹布,擦玻璃窗的、抹椅子的,還有掃地的、拖地的,人
雖多,卻井然有序,氣氛和樂。
有位中年婦人出來引內人到一間小屋裡,和內人談對於罪的感覺,例如:說謊話啦、發脾氣
啦,…內人得意的微笑了:「別的我不敢說,脾氣麼?我從小被人稱讚是個好脾氣的人,父
母、兄弟、親友、老師、同學、同事、以及我先生,大家都誇獎我很溫柔…。」
就這樣,內人一週一次去聽道,聽完道,就走過去和傳道人—很溫和,很有禮貌的請教:「
主耶穌若是人,他怎能救人呢?」
「主耶穌兩千年前流的血,早就干了,如何能洗淨兩千年後我的罪呢?」
「不信耶穌的人將受審判下地獄,這是唬鄉下人,對受過高等教育的人,豈能…」
既然不服,信不來,就不要再去聚會罷,但她又不甘心的想:「那些信主的人把耶穌說得那
麼活,似真有其事,我總要弄個清楚!」
有個下午,她坐在家裡,思索傳道人說過,對於神的事,人的頭腦無法領會。人的頭腦只能
領會地上的事,對神的事,我們只能用信心接受。假如在未出母腹前,有人告訴你,你將被
生在一個陽光明媚、鳥語花香的世界,在那裡你需要穿衣、吃飯、上學、結婚…你相信麼?
同樣的,對於另一個將來世界,我們怎能用頭腦去明白呢?這一線微光,令內人激動起來,
她大聲的叫道:「我真是傻阿!我要信,就信好了!若不信,又何必尋求呢?哦,主阿!」
抽像的思索一下變成具體的擁有。她快活的呼喊:「主阿!在信的人凡事都能。」
自她信而受浸後,每次聚會回來,都是喜氣洋洋的講個不休,以前不服的,現在都變作合理
了。她興致勃勃的說個沒完,在客廳說、在飯廳說、在臥室又說,直到把我的忍耐用盡了,
我非常鄭重的對她說,「我從來沒有勉強你作過任何事,我請求你也不要強我所難。從今起
,請你一周不要題到耶穌的事。」
結褵二十多年,內人很少見我板起臉和她說話,一時傷痛不已!暗下決心,從此再不和我談
信主的事,但她對我靈魂的得救,並沒有放棄。每天我的腳一踏出家門,她就關上房門,跪
在神面前流淚禱告:「神阿!我自誇溫柔,竟然不能用我的溫柔和夫婦的感情,使他相信你
。如今,我承認我不能,惟有你能,求你軟化他的心…。」
我照舊看報紙、雜誌、電影、平劇,但是這些嗜好逐漸淡而無味。一個人看完電影回來,街
燈把孤影投在地上,我走在曲終人散的落寞裡。人活著又忙碌又尋樂,究竟為了什麼?
經過半年多的時間,內人日夜在暗中為我禱告,也和一些信徒在一起為我禱告,為我靈魂的
得救懇切祈求神。終於有一天,內人慎重的邀請我參加福音聚會,我勉強同去。
那晚傳道人說,「當信主耶穌,你和你一家都必得救!」(徒十六31。)他說,在一個家
庭中,若有一人得救,其他的人遲早總要得救。一個家庭裡,太太信了主,先生還沒有信主
,兩個人的生活行動一定湊不到一起。太太過著新生活,先生仍然過著舊生活,這種情形實
在不美,先生應當趕緊接受主…。這些話好像專向我說的,已往我和內人的生活完全一致,
現在各走各的路,看內人的那分享受,是不可能再回到原來的生活了。
當詩歌再次唱起:「有福的確據,基督屬我!預嘗神榮耀,何等快活!…」天上的福樂向我
開啟,加強我捨棄舊生活的勇氣,我毫不猶預的站起來接受主。
在回家的路上,我和內人一遍又一遍的唱著:「有福的確據,基督屬我!」這快樂如此深沉
!以前我和內人彼此相屬,後來內人屬基督,今天我也屬基督,基督又屬我們!
信主後,我以詩歌代替平劇,以聚會代替電影,以聖經代替報章雜誌。沒有聚會的晚上,我
們邀請教會中的弟兄姊妹來家裡聚集,喜樂是那麼豐盈!我和內人生活行動又一致了。這時
我們不是兩個,而是三個—主耶穌是我們靈魂的伴侶,和我們生活在一起。
進入教會生活,我看到弟兄姊妹間的愛,是社會上絕無僅有的。在這裡沒有地位、身份、學
歷、年齡的隔閡,貧窮人和富有人,小職員和部長,粗識字的和博士,十多歲的青年和老年
人都成了好朋友。一個人只要一信主,就如弟兄姊妹融洽相愛,真心互助,親逾骨肉,關係
實在美善。我們同有一個父的生命—就是神的生命,同活在神的家裡。
在這個大家庭裡,弟兄姊妹看起來都比實際年齡輕,因為可以把所有的難處都交託給神。以
前我們靠父母、靠朋友,但我們經歷過力量的有限,人對我們常是愛莫能助,並且他們也有
自己的問題,常是自身難保。信主後,我們有主的應許:「你們要將一切的憂慮卸給神,因
為他顧念你們。」(彼前五7。)我們的憂慮卸下,心情開朗,自然不容易顯得老邁。這是
一個滿了愛和生命活力的大家庭。
已往我和內人生活的天地,是物質精神上的愜意,吃喝遊樂,隨心所欲而已!但我們的靈裡
依然空缺,我們仍然無依無靠;而今天,我們有神親密的同在,有弟兄姊妹的關愛,靈裡飽
享盛筵。這種擴大的享受,與從前個人窄小的生活,無法相比。感謝神,不需我們出任何代
價,他就把他自己給我們作靈魂的伴侶,並且把我們放在愛他的人中間,榮耀的等候他的再
來。
(見證人 張澤仁、張吳錦春)
路
「耶穌說,我就是道路、真理、生命;若不藉著我,沒有人能到父那裡去。你們若認識我,
也就認識我的父。」(約翰福音十四章六至七節。)
在職業的路上,我是一個火車司機,在許多的道岔上,
要靠別人把轉轍器搬好,我只要看清號志發動一下,
火車就循軌而行了。
在信仰的路上,我也沒有選擇,我走向傳統,接受祖先所拜的偶像。等我成家之後,也照老
規矩,撐起作拜拜的場面,因為若不照樣作,怕擔不起「家道不興」的罪名!
為著拜拜,借錢、標會,全家大小忙得裡外團團轉,沒有一個人心情快樂,終至意見不合,
爆發一場內戰。然後各方被邀的客人來到,勸酒布菜的熱鬧一場。客散後,留下杯盤狼籍需
要清洗,和有苦說不出的債務,需要太太外出打工,三個大男孩去送報幫補。誰得到拜拜的
好處?傳統的路擺在眼前,我只不過是千萬個走在其上的一個罷了。
我周圍同事的生活形態,跟我不相上下。下了班,呼朋引伴喝酒去,為逞英雄本色,一瓶一
瓶的喝到昏迷為止。被人用計程車送回家。酒和煙本是同胞兄弟,會喝酒的人大都不離煙,
我的煙害我抽到吐血了,仍不肯放下。我太太絕望的說,「誰能把你教好呢?」「教」有用
麼?我天天在教孩子們遠離惡事,建立好習慣…。為什麼我自己例外呢?我非常苦惱,找不
出答案。
作爸爸的既然生活放蕩,孩子們每天放學回家,媽媽作工未歸,家裡凌亂,肚子餓沒飯吃,
天氣冷沒人管,像群孤兒一樣。隔壁的湯太太可憐孩子幼小無辜,常作飯作菜端過來,讓孩
子們先得溫飽。我的大兒子看湯家夫婦和睦親愛,孩子個個活潑聽話,對他們的家庭生活和
他們所信的耶穌,從心底羨慕。湯太太帶他去聽福音,他立刻接受了,沒讓我知道。不久湯
太太來請我太太去聽福音,我太太回家告訴我,教會裡的人真和氣,信主的人夫婦感情都很
好,沒等她說完,我一巴掌把她打倒在地,用腳踢她。她再也不敢題信耶穌的事了。我家的
人信耶穌?那是不可思議的事。
那年的舊歷七月十五日,本省人俗稱「鬼門關」要拜鬼,我家預備了豐富的酒菜。祭拜完,
全家圍桌吃晚飯,我見大兒子把一桌魚肉都不放在眼裡,就問他為什麼不挾菜?他說,「我
信耶穌了,不吃拜過的東西。」這一來,一股無名烈火把我燃燒起來,我拍桌怒罵:「豈有
此理!」酒菜被震動撒了一地。心想我的兒子竟然背叛我,實不可忍。我抓過扁擔發狂似的
朝他身上亂打,他臉色蒼白跪在地上哀求我:「爸爸,不要這樣打我嘛!」我心裡酸痛,想
說若不是湯太太,我兒子也不會信耶穌;不信耶穌也不會被我打。越想怒氣越盛,拿起斧頭
衝去找湯太太算賬,不料湯家前後門都關上了。我餘怒未消,很想買一桶汽油去燒他們聚會
的地方。一位信主的老太太過來勸我,我把她趕出門外。
滿以為信耶穌的風波在我家早已平息,這樣平淡的過了六年,直到我患了一種無名病,發起
冷來,三條棉被也蓋不暖;發起燒來,熱到四十一度半,打退燒針也沒用。我住院接受各種
檢查,受盡皮肉痛苦。這期間有人向我傳耶穌,我當他們的面把福音單張撕掉,憤憤的說,
「我要下地獄,不要信耶穌,你們要怎樣?」好像叫他們難堪,會使我的病好一點似的。我
討厭這些人不作正事,把時間浪費在傳耶穌上面。
病因查不出來,我從小醫院換到大醫院。奇怪,走到那裡,那些基督徒便跟到那裡,面孔雖
不一樣,講的卻完全一樣—「主耶穌來尋找罪人」、「信耶穌,得永生」…不管別人怎麼嘲
笑他們,他們還是面露笑容。他們為什麼會這樣忍受羞辱呢?我好奇的把手中的福音單張,
仔仔細細的讀一遍,深怕漏讀一個字,會漏掉裡面的奧秘。那張單張上寫國父倫敦蒙難的經
過,他在監禁中懇切禱告神,神垂聽他的禱告,救他脫離危難。我想一國之父都信主耶穌是
真神,我是誰,老是固執不肯信,信耶穌會丟什麼臉呢?是我的驕傲作祟罷了!我一面懊悔
,一面決定明早到醫院的草地上禱告。
第二天,天未亮,我走向醫院的草地,面向太陽初升的東方,正想照福音單張上所寫的那樣
跪下來;一抬頭,看見有人在我前面不遠的地方散步,我是一個愛面子的人,怕別人發現笑
我迷信。我挺直背脊,丟下向神禱告的心願溜走了。
機會稍縱即逝,我的病更重了。我太太慌了,草藥、仙丹、符水,只要聽說有效,都拿來給
我吃。長年的服藥,我全身浮腫,臉色黑青,難看得很。太太見我沒多大指望,就去買了壽
衣,和同鄉商量辦後事。昏迷中,我隱約聽見太太的哭聲,想到六個孩子還小,太太年輕,
我才四十出頭,這時死去,實在死也不甘心。唉!偶像無能,只有求助真神。如果有人來和
我談信耶穌的事就好了。但是誰敢來呢?我咒詛過湯太太,毒打過自己信耶穌的兒子,又把
信耶穌的老太太逐出門外…我並沒有告訴家人我心頭的願望,這時卻來了一對面色紅潤的老
夫婦,他們走近我的病床,溫和的說,「信耶穌,不需要花錢;信耶穌,很簡單,只要你從
心裡喊主耶穌的名,他必救你!」生命將喪,我顧不得面子了,隨著他們呼喊,剛喊一聲「
主耶穌」,悔改的眼淚湧出眼眶,我得安慰的哭了!反對多次,拒絕多時,原來都是我的無
知。然而主耶穌願意收容我,並不在於我的好壞,實在於他的憐憫豐盛無邊!
自此以後,我抓住了天下人間惟一可以靠著得救的「耶穌」的名,面向光明,走出黑暗的國
度,實在像一列鑽了幾十個污煙瘴氣山洞的火車,衝出洞口一樣,是那麼新鮮、舒暢。雖然
我的病體碰水會發燒,但憑著信心和教會的禱告,我走進水中受浸,將病、脾氣、舊人,都
埋在水中,從水裡上來時,一身剛強。我太太和我同天受浸。我請她原諒我耽誤她信主的時
間。我對信主的大兒子感到歉疚,對曾向我傳福音的人覺得虧欠。哦!這樣一位生命的主被
我得著,難怪信的人不得不傳說他。我清楚的知道,就是我自己也將成為一個不斷述說他救
恩的人。
我家兒女陸續接受主,現在基督是我家之主!當年我大兒子所羨慕湯家和樂的情景,也在我
家出現。我自然的與煙酒絕緣,身體健壯,省下的開銷變成存款,生活寬裕,夫婦的感情融
洽,我們能同心的禱告,甜美之感勝於新婚,這些那裡是金錢買得到的?主日我們攜兒抱孫
全家去聚會,走在長長的柏油馬路上,我想起已過的人生,活在虛謊不定中,危機四伏,而
被罪惡、疾病所困,面色陰沉,性情暴戾。自己走著,不能自救,還拖著一家人一同受苦。
今天,我們全家走在主耶穌給我們開的一條又新又活的路上。(來十19。)他的血解決我
們的罪,我們只管歡然前往。這條路不在傳統和道德上面,乃是在主耶穌裡面的一條新路、
活路、生命路。我日夜的盼望著能有更多的人拋棄舊路,和我一同奔這人間惟一的正路。
(見證人 黃天鑫)
蘆葦
「認識你獨一的真神,並且認識你所差來的耶穌基督,這就是永生。」
(約翰福音十七章三節。)
人出到曠野,最容易看見的,就是風吹動的蘆葦。
人何時才認識自己像蘆葦般的脆弱呢?
未滿二十歲,我就憑著滿腔熱血,跑過了大半個江山,餐風宿露,篳路藍縷,致使身心遭受
了不少虧損。來台後,工作繁重,更因我求好心切,隱痛的病開始加劇。起初是拉肚子,病
勢日凶,一天拉二十多次,連連上廁所,坐也坐不住,睡也不能睡。所幸坐在辦公室日夜辦
公,為著大我,忘記小我。拖延的結果,終於暈倒,被同事送進醫院。
那年我也不過二十歲,心想,我的生命力正強盛,經醫生診治就會好的。不料X光的檢查顯
示,我的腸子裡面生了個東西。我聽到這診斷,整個人就崩潰了。人身上長東西,就不會有
好結果的,我只能仰賴醫生的手,希望有一線生機。我極力爭取名醫為我動手術,腸腫瘤雖
被切除,因周圍已化膿,被割成三段的腸子怕感染發炎,不能縫接回去,因此一段作成人工
肛門,另外三個頭就縫在肚皮外面。好端端的一個人,忽然變成這樣一個怪樣,行動不便,
也不知何時可以出院,那時真是痛苦極了。
有一天,一位傳道人來到我的病床邊,看我的樣子,問我:「朋友,你是不是很痛苦?沒有
人能幫助你麼?但在人不能的,在神凡事都能,神樂意幫助你。」
我說,「看得見的菩薩偶像不是神;看不見的我又不能信。」
他說,「神是靈,神不是用肉眼去看的。你必須用誠心去呼求他。聖經上說,「壓傷的蘆葦
,他不折斷;將殘的燈火,他不吹滅。」(太十二20。)」他說的很好,但我還是等候醫
生藥到病除,妙手回春。
第二次複查,發現割掉的腸腫瘤又發起來。我接受一連串的治療,二十天內開了四次刀,最
長的時間,躺在手術台上七個半小時,有時開刀回來,挨到第七天,傷口裂開,手術又失敗
。我身上該長的傷口不長;不該長的腫瘤卻拚命長。醫生無奈的說,「現代的醫學,只能事
先防範;消毒為防細菌感染。可是傷口的生長,那是神創造的時候給人的,叫人本身有生機
的能力。現在你的傷口不長,我們也沒有辦法,你快求神幫助你吧!」醫生說完就走了。
我瘦得皮包骨頭,奄奄一息,總在盼望明天會有新的醫療方法。一天望一天,每天望著窗外
,天空蔚藍而高爽,燦爛的陽光照射在青山翠谷間,生意盎然!在這一天中,有許多學生去
上學,有許多人去上班。不久前,我也在他們中間,年輕有為,有美好的前程。今天我眉宇
間那氣吞山河之勢,已蕩然無存!一副棺材,一堆黃土在等著我…想著想著,天色昏暗下來
。我最怕天黑,病痛到晚上都會變重;人死,也大都在晚上。當天一黑,我就恐懼—怕死亡
今夜會臨到我。
有天夜半,有個細小的聲音提醒我:「為什麼不信神呢?在人不能,在神凡事都能。壓傷的
蘆葦,他不折斷;將殘的燈火,他不吹滅。」對呀!我不就是一盞將殘的燈火麼?油就要耗
盡了,誰能給我加上一點生命的油呢?醫生們束手無策;親友為我流淚;同事為我準備後事
。我為什麼不禱告主耶穌呢?於是我在床上禱告:「耶穌阿,耶穌阿,人說你是神,你是不
是神?若真是神,求你向我顯現,讓我相信你,求你伸手醫治我…」禱告著,不知不覺睡著
了。從生病以來,就沒有睡得這麼好過。一覺醒來,好快,天亮了!死亡的重擔,好像脫落
了,病痛也減輕了。我想起昨晚的禱告,若是禱告這麼靈,我再禱告看看。我越禱告,心就
越寬暢。噢!這個天地還是我的,我開始有胃口吃飯,夜裡也能入睡了。
醫生看見我下床走動幾步,大吃一驚!這個被他列為將死的病人,居然復活了!臉色不錯,
身體也胖了。醫生替我再檢查,發現割掉又長出來的腫瘤不見了。他不敢相信自己的經驗,
去找比他大的醫生來查看,還是沒有。大醫生搖搖頭,看看病歷記錄,說等看X光報告。報
告回來,腫瘤沒有了。醫生再次開刀,把割成三段的腸子,重新縫接起來,再放回腹腔裡面
。數算一下肚皮上縱橫的刀疤,共十三處,真使我戰兢。
清晨,陽光照射大地,我夾了聖經,和住院的弟兄們去野地,我們穿過一片長得比人還高的
蘆葦叢。因著我們常去,也就走出一條路徑來,我們先在一起禱告,而後各自找一個隱密處
,藏身在蘆葦中,讀經禱告,唱詩讚美。我眼看一望無際的蘆葦,想到人的生命就像蘆葦,
脆弱得經不起風吹雨打。神容許疾病的風雨摧殘我,在我身上留下折傷的記號,但他不折斷
我。他使我經過疾病,警覺自己的脆弱,轉身向他依投!他的生命堅固如磐石,我可附依他
而生長!在我初癒的病體中,我有著一層陰影,生怕腸子會再破裂,更怕腫瘤會復發。看著
在風中搖動的蘆葦,是誰使陽光、雨露臨到野地的蘆葦呢?他對我說,當將你的憂慮卸給神
,他必顧念你。我把心裡的話都告訴了他,深覺得他會負我的責任。我只願憑信活著,見證
他的大能。
出院後,我脫去原來的制服,學會電子技能,在一個私人公司裡工作。平日讀經、禱告不曾
斷過,也照著一般人的宗教觀念,主日找個教堂作禮拜,自由往來。後來有位弟兄送我一本
倪柝聲著的「教會的正統」,那書中寫著:神不但定規個人的道路,也命定了教會的道路。
凡屬神的人,有義務要尋求神所定准的道路,也有責任行走在其間。這些話啟示我:個人屬
靈,閉門讀經、禱告,甚至向人傳福音,都永遠無法完成神在地上的經營。神的計劃,是藉
著教會(陰間的門所不能勝過的)對付神的仇敵撒但,建立神的國度。照著神的心意,我找
到地方教會。十多年來,我心裡的焦渴、身體的疲憊,都在生命的豐盛供應裡解除。神的生
命在我裡面是具體的—剛強、有力、往上浮。身旁的弟兄姊妹,他們是世界上最好的良伴密
友,相見時,同心合意的向神禱告;背後更是有體貼入微的代禱。在教會裡,我所領受的遠
超過前幾年個人努力的追求,教會生活是這地上曠野的宮殿生活。
原本自覺身體不如常人,無意談婚娶的事。但在弟兄們的關心中,認識一位姊妹。第一次見
面,我就坦率的告訴她,十三年前,我開過十三次刀,目前身體也不強壯,我的生命並不可
靠,我是活在神的憐憫中。那位姊妹接受了我全部的事實。民國五十九年我們結婚,如今膝
下一子,聰明可愛,在孩子單純對主的信靠裡,常述說著對神的經歷。他一個九歲的孩子單
獨看家不覺害怕,因為有主耶穌同在。他邀請同學到家裡聽主耶穌的事,說不認識耶穌的人
不像他那麼快樂。他是個有福的孩子,無需經過災病,從小認識真神!妻常勸我辭退一處的
工作,她說,「我們只有一個孩子,賺那麼多錢給誰用呢?和弟兄們一同出去多傳福音吧!
還有太多人沒有信耶穌!」地上的人,真像野地裡的蘆葦,飄著白茫茫的花絮,隨風而去。
然而得著主的人,他的一生是在主耶穌這堅固的磐石下,得著真實的倚靠。
(見證人 魏家林)
美地
「不再有黑夜;他們也不用燈光日光;因為主神要光照他們;他們要作王,直到永永遠遠。
」(啟示錄二十二章五節。)
我們夫婦的一生猶如遊牧民族,逐水草而居。
水草用盡,舉家遷徙,另覓住處。內心深願能尋到一塊美地,
終年常綠,花團錦簇,好停止流浪,定居下來。
在求學時代,學校是我的美地。我生長在一個家境富裕、家教嚴謹的環境中。只要我把書讀
好,行為中規中矩,就是父母眼中的「好孩子」。誰也不會知道我心中充滿多少驕傲:我看
不起那些考不上學校的人。從小學升到大學,每一關我都順利通過。
踏入社會後,工作成了我的美地。我經營一個工廠,製造大型冷氣機。二十年前冷氣還不普
遍,我就已承擔許多大戲院、大酒家的冷氣工程,事業正是一帆風順。當然,誰也不會知道
我裡面因虛榮帶來的痛苦。
妻子是個受舊禮教薰陶,又同時接受新式教育的女性,溫柔賢慧,有口皆碑。奉養公婆,照
料一個大家—那時兄弟還沒有分家—進退有節。照外表看,家庭也是我的美地。誰能料到,
不幸的事會一連串的接踵而至?
只因一點差錯,我的公司突然周轉不靈。謠言一起,股東紛紛退股,公司被迫宣告倒閉。岳
父是公司的董事長,疲於應付索債局面,最後心力交瘁,抑鬱而終。哀慟尚未平息,幾個月
後,家母也跟著發病辭世。一年之中,家裡連辦兩件喪事,沉痛可想而知。大家族把我算為
人去財空變故的禍首,對妻子也是冷眼相看。她沉默著照料前後大小瑣事,也因體力透支動
了胎氣,在醫院生下早產的女兒;家裡忙著辦母親的喪事,無人有暇去醫院看護產後的妻,
就讓她獨自撐過淒涼的場面。
不久,我感到體力不支,去醫院檢查身體,竟宣告是「鼻癌」!我一時呆若木雞。天哪!事
業、家庭、身體,一一失喪,世界對我,成了一片荒漠。
電療一段時期,醫生說我已經沒有體力接受電療,勸我換一個空氣好的地方調養。經同學介
紹,我隻身提了行囊,拖著病體,去桃園教書。妻留在台北,照顧年邁的父親。當天晚上,
我躺在四個半榻榻米的宿舍裡,環顧舊報紙糊的牆,濕漉漉的地,真是家徒四壁,一無所有
。難道我已到了被世界遺棄的時候麼?想起不久前還住在高樓,出入歌台舞榭,如今妻兒分
離,自己命在旦夕…想來心都碎了!
一個學期過後,弟弟結婚,妻被允許搬來桃園同住。臨行,家人預備了一個便當給妻。當天
他們母子四人圍著吃一盒便當,稚子無知,但大人情何以堪!淚珠從妻眼中掉下來。唉!我
嘗遍人間辛酸滋味。
在這幽暗時期,有一天,隔壁傳來唱詩歌的聲音,妻跑到半倒的竹籬邊窺望,看她的神情十
分受吸引,愧疚之感不禁襲上心頭。婚前她曾要求我信耶穌,那時她是唱詩班的一員,有心
要受浸成為基督徒,但我以「家裡有老人在,不方便信耶穌。總有一天…」來搪塞。妻是個
柔順的女性,不敢自主,遂拖延至今。如果唱詩歌能使她快樂一點,那也好!於是我鼓勵她
去參加;果然她回家後,非常受感動。我心想:信耶穌真是女人和小孩的事情。對妻再次的
懇求—我們信主吧!還是推卻。「信耶穌」對一個祖傳拜佛的家庭,是多大的背叛阿!
經過休養,病情沒有起色,頸項兩邊長出兩個大瘤,只好住進台大醫院接受鈷六十治療。同
房間十二個病人都是同樣的癌症,接受試驗性的治療。我的天空是烏雲籠罩。妻帶著三個孩
子來看我,醫院不許小孩入內,千叮萬嚀叫他們不要亂跑;可是等她出去,孩子們不見了。
惶恐的尋覓,在醫院附近的公園找到了他們,作母親的又氣又急,面對六歲、三歲、兩歲的
幼子,又不忍心打,只能抱著孩子哭作一團。
在醫院我受盡「烤刑」,皮膚焦裂,紅血球減少,面頰上畫滿各種記號。放射線通過兩頰,
破壞味覺,飯吃進嘴裡,如同咬棉花,吃菜,如同嚼沙子,沒有一點味道。在我的感覺裡,
我的一生是完了。就在這時候,教會的弟兄姊妹和我姊姊來醫院看我,告訴我:「神愛世人
,甚至將他的獨生子賜給他們,叫一切信他的,不至滅亡,反得永生。」(約三16。)那
一句:「不至滅亡,反得永生。」抓住了我,猶如墜入一片汪洋大水的人,看見了一條拋過
來的繩索—不至滅亡—那我有救了。「主耶穌阿,求你救我,我相信你!」我開口禱告後,
多年壓在心上黑暗的勢力挪開了,我的病每日有起色,妻和我在禱告中,看見他醫治的能力
,勝過醫生。明知是主耶穌救了我,為怕家人責難,還是遲疑不敢受浸。一天,一位姊妹非
常認真的問我:「難道耶穌只能給你這麼一點麼?他只能使你的病得醫治麼?不,他要在你
家作更大的事。」這話堅固了我!我所信的耶穌是真神,他除了叫我的病得醫治,他必定能
排除其他的萬難。三月十八日,妻和我同時受浸。我的「總有一天」終於來到,而拖延使我
吃了個大苦。
受浸後,我和妻的生命有了奇妙的轉變,我們渴慕聚會。一家五口坐著一輛三輪車到會所,
車輪乍停,就有人出來抱下三個孩子,帶到兒童班去聽故事。我們安心的聽道,說不出來為
什麼那些從神來的話,那麼能滋潤枯澀的心靈!那麼有復甦的能力!看著周圍的「弟兄姊妹
」,有深厚的愛情在我們中間。妻和我曾被親手足鄙視呢!後來,主賜給我們一人一輛腳踏
車,載著孩子們去聚會。教會傳福音我們也隨著遠征附近鄉村。有次,我和妻要到鶯歌去傳
福音,妻便早早讓孩子們洗澡、吃飯,送他們上床,放下蚊帳。在那夏天,五點多的太陽還
留戀在山頭,孩子卻都乖乖睡去。我們把他們交給主耶穌看顧。夜晚十一點回家,揭開蚊帳
,面對三張安詳平和的臉龐,與妻相視微笑。妻環視週遭,說,「這是我們的一塊美地!」
我心深有同感:是的,這是一塊美地。在此我們脫離死亡的威脅,從名利地位的捆綁中得釋
放,雖居陋室,心何甜美!
大兒子考上台北的初中,我們結束了七年的鄉居生活,回到台北。神適時為我預備一個工作
。我把新居向不信主的人打開,請教會的弟兄姊妹來家傳福音,「神愛世人」、「不至滅亡
」的話在我家不斷傳講。附近大學的年輕人常來此,談他們對神的認識:他是愛,是光,是
路,是一切!交談中深處所得的喜樂,非同我教書時在講台上諄諄勸勉可比!當年在台大醫
院門口亂跑迷失的小羊,都長大了!他們同一天受浸,他們的母親彈琴,父親為他們擦去臉
上的水滴,全家浸沉在神的大愛中,不能禁止熱淚奔流!神把我們一家從死水中完全救拔出
來了。現今我家族中,已有一半人得救。
十八個年頭過去了,我再去探問當年在醫院同房的十一個病友,竟然只有我一個人還活在世
上。神的話是可信的,叫一切信他的人,不至滅亡,反得永生。他的怒氣不過是轉眼之間,
他的恩典乃是一生之久!我用強壯自負的年齡追逐水草,沒有尋到可安歇之處,直到走進他
的裡面—他世世代代作我們的居所。(詩九十1。)我們一家才得到一塊美地,終年常綠,
糧食豐盈,我們天天因救恩歡樂!
(見證人 曾文炳)
種子
「惟有基督在我們還作罪人的時候為我們死,神的愛就在此向我們顯明瞭。」
(羅馬書五章八節。)
是我隻身漂洋過海的祖父,把他堅強無畏的性格,
像種子一般種在我的心田里。
祖父從福建永春來台,退休後在山明水秀的埔裡購地置產。父親是獨子,承繼了所有的遺產
,所以從小我的生活一無所缺。加上國小一年級就拿到全縣抽考第一名,爸爸送我一台兒童
牌腳踏車,那時在埔裡擁有腳踏車的小孩不會超過三個人。我享受著「天之驕女」的縱寵。
小學三年級,姊姊五年級,她班上的老師借我家房間給學生補習算術,常問到班上無人能作
答,而我在一旁,邊作功課邊不慌不忙的說出正確答案,氣得姊姊的同學下課後圍過來要打
我。當爸爸的朋友來家小聚,我也湊一腳,發表意見,伯伯叔叔都誇「這小女孩滿有見地的
」。許多人在猜測我的將來會如何。
初中畢業後,我雄心萬丈的考入北一女。在親友、老師、同學的誇讚與羨慕中,我來到台北
。面對這陌生的城市,我揚起了頭,自詡為神,能掌握自己的人生方向。高中畢業,我的目
標轉向台大。大專聯考放榜那天,看到許多同學的名字在台大的榜上。其中兩位,一位在模
擬考時,數學只得十八分;另一位英文不及格,哭得很傷心,我都曾安慰幫助過她們,而今
我的名字遠在台大之外。哦,天,這是多大的惡作劇呀!
第二年懷著志在必得的決心重考。媽媽和同學陪考,誰知三個人都看錯時間,到達試場晚十
二分鐘,監試人員無論如何不准我進入試場。在考場外,我幾乎昏過去,一年的心血頃刻間
歸於泡影。讀書是我的生命,求學是我的世界…我的一切都完了。
後來,我考進一所國立大學夜間部,但心情極其消沉。我花許多時間讀世界名著,渴望從中
尋得人生方向,從世間名人身上得知生活真諦。書一本本的讀下去,我增加了不少知識,覺
得別人低俗,自己清高,人越過越孤僻。
那段日子,我常在校園裡徘徊,花草、樹木、藍天從我眼前掠過,我忽有所悟:四季循環,
星球運轉,宇宙由不變的定律在維持著,這裡一定有一位主宰者。浩瀚穹蒼下,一個小小的
我,竟如此驕傲。我心底升起強烈的飢渴:「神阿!如果真有你,我願意信你!」
神記念我心靈的呼聲!一天,我到學校的出版課找資料。有位女職員站在我旁邊,等我把資
料整理好,預備走了,她輕聲的說,「我可不可以和你作朋友?」看著這樣一位上了年紀又
和藹的女士,我不忍拒絕。由她介紹,我參加了一群基督徒在學校裡中午的聚會。在聚會中
,我觀察他們唱詩歌的神情,讀聖經的韻味,雖頗感吸引,但自己卻十分理智。只是不知為
什麼,參加聚會的那一天,竟成為我一周中最快樂的一天!如此聚會了一年。
漸漸的,我心裡有個東西,是溫柔,也是剛強,我不再感到飄浮不定。一位年長的基督徒提
醒我,既信主耶穌,就當受浸,向神、向人、向撒但表明立場,對自己也是一個堅固。受浸
那天下午,我留在宿舍裡睡午覺。翻來覆去,心裡有聲音催我:「起來!」我起身走向聚會
的地方,未進門就聽見弟兄姊妹唱勝利的凱歌,我想到家裡廳堂上擺著祖父牌位的供桌,每
晚亮起的兩盞紅燈,就嚇得全身發抖,恨不能逃走!然而當我自受浸的水裡上來後,那沉重
的黑暗權勢自我身上墜落了,我站在一個明亮輕鬆的境界裡。一道水,兩個世界—光明與黑
暗。他的救恩真奇妙!
從受浸那刻起,深處的平安處處隨著我。以前我用自己堅強的意志去闖,身心疲憊。現在,
他偕我,面向種種挑戰。最大的一場是祖父忌日後一天,爸爸差妹妹把我從同學家找回去。
我才踏進家門,爸爸臉色發青的說,「今晚不作生意,專來辦這事。」爸爸拉下鐵門,爆發
一陣淒厲的狂笑,他變得陌生可怕,逼我拜祖父的遺像。
「爸爸,讓我愛你,也愛主耶穌好不好?」我跪著求他,淚流滿面:「我是您生的,您是祖
父生的,但祖父是從那裡來的呢?爸爸阿,人是神造的,我們記念祖父,怎能不要造我們的
神呢?爸爸,真正的孝順不在外面的祭祀,我以後會更孝順您…。」邪惡的勢力像野火一樣
的燃燒起來。拳頭有如雨點落在我身上,有爸爸的、媽媽的,還有姊姊的,我並不躲閃。奇
妙的平安一直與我同在。
看我不屈服,爸爸拿火柴來要燒我的頭髮。我想起聖經上神的話:「你們的頭髮也都被數過
了。」(路十二7。)我知道若主不許可,誰也不能動我的頭髮。果然,爸爸點了幾次火,
都點不著。媽媽拿一把菜刀丟在地上:「你自殺吧!」弟弟嚇呆了,上前跪下求爸爸,場面
是一片混亂。時間延續了四個小時,直到凌晨兩點,爸媽回房,我從地上爬起來,長髮披散
,踉踉蹌蹌的挨到浴室洗傷,發現全身遍佈淤血的傷痕,紫一塊,青一塊。從小我是爸媽的
珍寶,今為小姐之尊卻被毒打,一陣委屈,想哭,誰知卻有豐厚的平安澆灌我,帶我一步一
步踏上樓梯,那平安就越高昇、越洋溢。回到房裡,我跪在床前,感謝他,看我配為耶穌這
名受辱。躺在床上,有歌聲從心上飄起:「哦,讓痛苦、傷悲,將我試煉;你的使者何美!
其歌何甜!我同他們唱出:愛你更深,我主,愛你更深,愛你更深!」那一夜,我經歷了天
使的侍候。
第二天,爸爸餘怒未消,命我去工人中間一起搬磚頭。我順從的走到太陽下,細嫩的手作著
粗重的工作。哦,主!他們不知道我所信的是何等榮耀的一位!爸爸暗地察看我平靜如常,
以前那個倔強急躁的女兒,像換了一個人。「奇怪!」爸爸搖搖頭。
我家附近的同學朱小姐,看見我所受的逼迫;我請她去告訴埔裡教會。當她對弟兄姊妹說出
我的遭遇,憂傷的靈立即覆蓋整個聚會。弟兄姊妹一位一位的為我流淚禱告。那傷痛的靈、
迫切的心、神聖的愛,折服了我的同學,她看著那大部分是榮民的弟兄,連我這個人都沒見
過,在他們心裡卻有真實的骨肉之情。猛然間,她也站起來為我禱告。她一開口,一道光進
入她裡面,她從此接受主作她的救主!
親眼目睹我被爸媽痛打侮辱的弟弟說,「我姊姊不是傻瓜,她受逼迫而不肯否認主耶穌的名
,這位主一定是真的。」他也信主了。
回到學校,我用淺顯有限的話向同學傳講耶穌:他如何將我從孤僻、無望、晦暗中,帶回到
他的愛裡,我的奮鬥、掙扎、努力一下子全安息了,有他的人生,積極、光明而美好,我因
他的名雖受一點苦,但他所賜的平安,遠超過我所付出的…我說著,有人在一旁流淚,我見
此景,請寢室裡的五個人圍過來禱告,這五個人都信主了。接著,隔壁的寢室也有人接受主
。詩歌聲,呼求主名的聲音在宿舍,像春風一樣,撫慰了多人的心靈。最後統計,班上五十
幾位同學,有二十七人相信主耶穌是真神!
主耶穌在約翰福音十二章二十四節說,「一粒麥子若不落在地裡死了,仍舊是一粒,若是死
了,就結出許多子粒來。」我看見了這許多子粒的榮耀。雖然我不能像主那樣榮耀父神,但
我願以這樣的心志來愛他,願他成全我這一粒種子,也能結出夠多的子粒來。
(見證人 林林淑慧)
牧人
「耶和華是我的牧者;我必不至缺乏。他使我躺臥在青草地上,領我在可安歇的水邊。他使
我的靈魂甦醒,為自己的名引導我走義路。」(詩篇二十三篇一至三節。)
如果有人遠離神,我是那離神最遠的人。
沒有牧者照顧的人生,只剩下可憐。
母親四十五歲時生下我這個體弱的么女,對我的縱容,遠非大我十多歲的哥哥姊姊可比。我
午睡之際,院子裡母雞剛生下蛋,咯咯的叫個不休,我心頭冒起無名火,跑到院子去,一把
扭住雞脖子,用力的扭轉,然後拋到一邊,管它是死是活。晚上我不許任何人在我睡覺的時
間,用電視吵我,所以一到九點半,我就把電視上了鎖,家人長如兄嫂,小至侄女,沒有一
個敢出面干涉。坐在「暴君」寶座上,我快樂麼?真是天曉得。痛恨父親有外遇,也氣憤母
親常常跟他吵鬧的局面。我更氣憤,為什麼兩個姊姊出嫁,也遭遇同樣的事?世界上難道沒
有人可以信任?難道人性都是那麼醜陋、自私、善變麼?我決定,不相信別人,一生不嫁。
由於我不信任別人,所以我對自己的利益,格外敏感。別人親近我,我防範著,怕被人佔了
便宜;別人疏遠我,我又覺得嫉妒,不是滋味。有人得罪我,我就起報復的心,總想要佔上
風。為了使自己快樂,我去看電影,一連幾場,看到頭痛,吃了止痛藥再看下去;我去參加
家庭舞會,以玩弄癡心的男孩子為樂—我當然不會相信他們是真的。我去參加登山社,征服
過高山峻嶺,但無法征服自己心上的重重困擾。我開始存錢,過刻苦的生活,打算買房子,
自己獨立,那時就有安全感了。事實上,房子有了,心裡更空。我只有求助於菩薩,一跪兩
個鐘頭,在那大尊的佛像前早晚哭訴,憂愁如故。我怕是因自己不夠誠心,到獅頭山上的廟
堂裡避靜,仍是心煩不已!想作尼姑,一生老死山上算了,但想到作尼姑不能吃肉,失望得
很!三年之久,我潛心唸經,企求精神寄托,口中吐出一長串的印度語,心中痛苦的喃喃自
問:天哪!我到底該把自己放在那裡?母親給我一個身體,她愛我、養我,但我倔強的個性
,她都無法使我改變,我的靈魂她更無法照管!連她自己也那麼孤苦。人到底要歸向何處?
人真的必須經過可憐的棄絕而走向毀滅麼?好多次,我獨自坐在河邊,想跳下去,又擔心明
天報上登出「河邊女屍」的新聞,勇氣全消。
三十多年體驗過各種的娛樂,三十多年的適應自己心理狀態,一切都令我心灰意冷。走在路
上,別人喊我「歐巴桑」,我望見鏡中的臉,又愁苦又蒼老,於是去學美容術,有人說,「
上帝經營美容院!」我承認心裡痛苦的人,臉上無論如何漂亮不起來!後來不但我外表不健
康,胃也壞了,痛得入院治療,醫生檢查後說,我的腸胃很好,是情緒不好影響胃。出院後
,我用毛筆寫治身格言壓在辦公桌的玻璃板下,提醒自己不要發脾氣。但我辦公桌上的日曆
,天天畫「╳」,沒有一個圈。
一天,我到公司的醫務室請求打止痛針,醫生對我說,「陳小姐,不要打針了,你禱告主耶
穌吧!」
耶穌!我第一次聽見這個名字,「什麼耶穌?他在那裡?」我問個明白。當天晚上,我跪在
床上,照著醫生告訴我的—耶穌就在我左右。像和熟人面對面的交談:「主耶穌,我不認識
你,主耶穌,我活得好苦,看誰都不順眼…。」三十多年積存在心底的苦水,向他傾倒出來
,眼前沒有任何的相片圖畫,但我能感覺到他真在我左右,他在傾聽,他在接收。早晨醒來
,輕快無比!昨晚沒吃藥呀,胃竟不痛了。對了,昨晚我禱告了!我從床上爬起來,跪下禱
告謝謝他。急忙去找那位傳耶穌給我的醫生。醫生送我一本張郁嵐博士著的「耶穌是神的兒
子麼」,我一口氣看完,這才認識人類自從墮落到撒但的轄管中,撒但奴役人的手法,千變
萬化,直到把人折磨至死。當人類自覺無助,求援於木雕石刻的偶像,那無異自投羅網,越
陷越深!在神對人的挽回中,神預備了他的兒子耶穌,為人贖罪,賜給人新生命,有能力過
新的生活。我歡樂的把自己交給他,像那本書上說的,原來他就是我尋找已久的那一位牧人
。接管我的一切:身體、靈魂、過去、現在和將來。從前的我像迷路的羊,如今歸到我靈魂
的牧人監督了。(彼前二25。)
在我家附近的一所教堂,我進去作禮拜,看到牧師娘不太理會提菜籃的歐巴桑,教她女兒彈
琴,連打帶罵,我十分困惑。牧師娘說,「人還是人啦!不可能因信耶穌,就沒有脾氣了。
」我不以為然的說,「人因信耶穌而不發脾氣是可能的。從我禱告後,這幾天,我天天喜樂
,沒有發過脾氣。」真就是真,假就是假,我再也不來這裡了。
面對街道上那麼多的教堂,我求主引導我到「他在」的地方。有一位基督徒帶我到一個地方
,那兒四面光亮,門窗敞開,我坐在聚會中,引頸張望,那裡的牆上沒有裝飾,沒有牧師在
講堂上,參加聚會的人們,樸實莊重,他們熱烈的述說,因享受主而得的喜樂,因主的生命
進入心中而有了改變,他們洋溢著超越的愛。這是一班與我生活圈完全不同的人,我聽著聽
著,眼淚如湧。不需別人告訴我,我摸著神的同在,我感覺到神自己來參加這個聚會,與人
同聚。
受浸後,神光照我對不起嫂嫂的地方,我在房裡大哭。我十歲,她進門,我在母親面前天天
說她不好。神鼓勵我向嫂嫂認錯,我求嫂嫂原諒我,嫂嫂瞪著我,不敢相信我的道歉,我說
,「我信了耶穌,以後不會再害你。」她哭了,她知道若不是神,我永不會低頭。接受主的
生命進入我心,我的性情完全變了。原來剛硬的人,現在柔軟下來,除了不再彷徨尋找刺激
之外,我變得安靜,肯聽母親的話了。母親非常驚奇我的改變。
在教會生活中,看見恩愛的夫婦,我會發出一個冒昧的請求:「你們的家住在那裡?我可以
去你們家玩麼?」我要知道個究竟,他們私下的生活也是如此親愛,彼此尊重的麼?我參觀
了不少個家庭,都使我感受到那股溫馨可親的氣氛,消除了我童年所受的傷害。弟兄們把魏
弟兄介紹給我,第一次見面,他就毫不避諱的說,十三年前,他開過十三次刀,現在有十二
指腸潰瘍的毛病,每年出血兩次,隨時有生命危險…我嚇住了!但主明確的在我裡面說,「
你不能愛看得見的弟兄,怎能愛看不見的主?」
結婚那年,我三十六歲。懷孩子時,有流產的跡象,躺在床上半年多,魏弟兄每天早上送早
餐到我床前,中午趕回家作午餐,幫助我洗頭洗澡,沒有一點怨氣。我感謝主,主不會錯!
若不是一個久病過的人,他無法體諒我的苦楚。生產前,醫生作了開刀的準備,神卻使我自
己順產,在生產的事上得救—從神手中接過一個八磅重的男孩。這個被神保守的孩子九歲了
,教師節他寫給老師一張字條:「求主耶穌祝福老師全家平安!」老師看見這話流淚了。她
的先生有外遇,她正處在全心不安的景況裡,這個她所愛的學生,把福音送給她,使她的全
人有處投靠。我去看望老師,告訴她,魔鬼導演的老戲,一再的在這世界演出,只有接受主
耶穌作牧人的人,才得著保護,不受欺凌,請看在我身上,牧人的引導,使我的人生境界全
新。
(見證人 魏陳玉色)
真理海灘的拾貝者
「你們必曉得真理,真理必叫你們得以自由。」(約翰福音八章三十二節。)
一九七○年秋天初抵德州大學時,我自詡是個死硬派的無神論者。(在童年時代,我曾打發
掉不少大好主日,坐在所謂的教堂裡,但那兒的假冒為善和內容空洞,使我對基督教教義的
可靠性發生懷疑。)同一時期,我開始對科學推理的邏輯大為傾服,全心沉醉在達爾文的物
種原始,以及其他基本生物科學的領域中。達爾文的論說看來十分合理,我不再認為需要一
位創造萬有的主宰,從此把宗教丟棄一邊,開始應用一切實證科學來構築我自己的現實觀。
為了探究生命的真諦,我進入這所大學,期望從知識的寶藏裡,或許能找出存在的意義。「
你們必曉得真理,真理必叫你們得以自由。」站在鑲刻這句聖經的學校行政大樓前,極為諷
刺性的是,我記得我重複的念著這句話,發誓在離校之前,一定要找到「真理」。
那時我對「經驗實證」的科學方法深具信心,認為惟一能解開宇宙之謎的途徑,乃是徹底瞭
解生物系統的分子動力及其組織。我開始研究細胞生物學、生物化學、以及神經心理學。當
我一再思考生物化學與新陳代謝之間的奧妙關係,以及人腦的複雜而令人歎為觀止的奇妙構
造時,對這一切如何形成感到驚訝不已。遺傳學家臆測自然界的形成是由於染色體內偶然的
突變而逐漸發展成的。這種論調即使在我這位無神論者看來也甚荒謬,在「種」範圍內的變
化是一回事,但根據基因內部一些無目標的差誤而來解釋單細胞與人之間的不同,則未免太
過牽強。
這些問題已經遠非科學有限的領域所能回答,所以我開始涉獵不同學派的西方哲學。經過相
當程度的探討和研究,我對他們所採取狹窄的「純理性」的心智方式感到十分失望,欲藉人
類有限的心智,以及一些空泛抽像的理論以求揭開生命與自然界之謎,其結果是徒勞無功。
因此我轉而多方閱讀經驗主義學派的作品,諸如沙特、卡繆,以及其他存在主義者的著作。
我也嘗試各種探索精神意識的方法,諸如迷幻藥品、東方哲學和各種宗教。盼望藉著這些神
秘宗教性的方式,來解答一些基本的存在難題;我甚至練習打坐默想,以求進入比精神領域
更深一層的境界中。
最後我發現東方宗教中特有的「無物」、「大空」等說法,與西方存在主義者用以描述生命
的「無理」、「無意義」等類說辭的內涵都甚相近。而打坐默想不過使我深刻的體驗到全人
中心的虛無和空洞;在默想時所體驗的「平靜」,有如墳墓內的平靜—死寂而空渺。事實上
我所閱讀的印度教及瑜珈術方面的書籍是挺不錯的,因為它們領人達到一種和死亡十分類似
的被動境界。但這當然不是我所期待的,我所要的是一道生命的流充滿我整個人,是有目的
、意義和內涵的,而非虛空或被動。我需要從自我的束縛中解脫出來,而不是深陷其中。即
使東方哲學和宗教裡最好的「超越自我」的道行也含有自我修練的成分,結果使人更深陷於
自我之中。
到此為止,我清楚了三件事實:
(一)我的人生虛空,沒有目的的活在一個看來毫無意義的宇宙裡。
(二)就我所知,很可能有一位神存在,但他遠非我天然力量所能領會。
(三)拿撒勒人耶穌的生命和為人給我一種奇妙的吸引力。
大約就在那時,我發覺在我心思和肉體之間有著劇烈的衝突,每當我的心思朝著正面、積極
、合理的方向時,我肉體中似乎就另有一種「生命」把我拖向相反的方向;而且對於盤繞已
久關乎存在的意義和價值的問題,又不時的困擾我。我就逐漸追求瞬時的歡樂,但也不能獲
得長久的滿足。
終於有一天我下定決心說,如果真有一位賜生命的活神,我最好探索一下他是否能讓人們來
經歷。記得那一晚獨坐室內,心頭實在虛空而沉重,我不顧一切的大聲呼喊,大概是說,「
哦,神阿!如果你是真的,必定知道我渴慕真理;如果你的確存在,無論如何,讓我認識你
吧!」就在那時,我覺得心裡的空隙被填滿了。我知道神正在奇妙的向我顯示他自己!我不
自禁的流下了眼淚,這實在太真實了!我覺得似乎有一種神聖的膏油,帶著喜樂和平安,滋
潤著我的心田。我馬上清楚,這一位神必定是位赦罪的神,因為我長期以來,一直明明的和
他作對。不知為什麼,我不能不思念著這位基督。
為了更佳的進入此一內在之樂,我採取瑜珈姿勢,正準備要打坐默想。就在那一剎那,聖經
中一句耶穌對尋求者所說的話向我閃亮,耶穌說,「若有人要跟從我,就當捨己,背起他的
十字架,來跟從我。」(太十六24。)我立刻從深處醒悟過來,耶穌基督的確是真實的,
是他的靈充滿我並重生了我。這個光照來得非常強烈而突然,震倒了我的瑜珈姿勢,使我仰
跌在地上,承認說,「哦,我的神,你是真的!」我再度流淚。沉重的罪惡感和定罪的控告
離我遠遠而去,耶穌的死和復活為我開了一條通往神的道路,他赦罪的寶血覆庇了我;新生
命澎湃洶湧的漫過我靈;永恆的門似乎就在眼前為我而開。東方的宗教和修行從此與我永遠
絕緣了。
從一九七三年二月的那一天起,直到如今,基督在我裡面一日比一日更真實,我對他的經歷
也一日比一日更豐富。對所有還在尋求真理的人,我推薦那句鑲刻在本校行政大樓上,主耶
穌的話:「你們必曉得真理,真理必叫你們得以自由。」(約八32。)這位耶穌同時又說
,「我就是…真理。」(約十四6上。)
見證人 道德利.艾文斯(Dudley Evans)
最乖的男孩子
親愛的朋友:
願神「使基督因你們的信,住在你們心裡,叫你們的愛心,有根有基,能以和眾聖徒一同明
白基督的愛,是何等長闊高深。」(以弗所書三章十七至十八節。)
打從孩提時代起,到現今,我一直是最乖、最規矩的美國男孩子。我聽父母的話,不撒謊,
道德水準高超,而且體魄健碩,智慧超眾。我自詡為世界上頂偉大的人,任何事到我手上,
我一定會作得比誰都好。這種心態在一般孩童之間是相當普遍的,但對我來說,有很長的一
段時間我一直都是如此。
高中那幾年,這種「沒啥事兒能難倒我」的態度大大的增強,因為的確沒啥事兒能難倒我。
在每一種競賽裡我都能名列前茅。這種種的勝利更養肥了早已經是特大號的「自我」。
…高中畢業終於來到,大學之門也向我打開。我申請了不少頂尖的大學—不用說,他們全接
受了。但不幸我父母無力供我讀大學,而我們又沒窮到夠資格申請清寒獎助金。所以我轉而
申請ROTC獎助金,(美國軍事單位資助優秀青年就讀一般大學,畢業後在該軍種服務若
干年的一種獎學金製度—注,)當然也被他們錄取啦。就這樣,我來到西北大學就讀。
到這所滿有名氣的大學來,起初有點使我提心吊膽。因為凡是能進來的學生,大多數也跟我
一樣,是那種什麼也難不倒的人,所以我盡力壓抑自己,不要自視過高,不要太瞧不起別人
。但這維持不了多久,因為我很快就發現,即使在這裡,也沒啥事兒難倒我,所以我比從前
更充滿了自信。
新鮮人的生涯結束後,就輪到要接受ROTC的三級艦上訓練,我被派到風光旖旎的夏威夷
。(這惹來不少同學羨妒,而我也更加趾高氣昂。)在巡航途中,有一位水手和我談到基督
。我雖然生長在天主教的家庭,可是從來也沒聽過他所說的一點一滴。我對他說他講得很好
,但是我不信這一套。
回到西北大學繼續二年級課程,我的優越感仍繼續作祟,還是自負非凡。大多數的朋友對我
十分惱火,不知道我到底是何方人物,所以他們開始躲避我。而一些基督徒朋友認為我需要
耶穌,經常跑來和我談話,同樣使我感到十分惱火,所以我也開始躲避他們。
我把空閒時間打發在看電視、聽廣播、閱讀書刊和朗誦詩詞上。我寫的詩滿不錯,感情奔放
、韻律優雅,但是內容極為憂鬱,讀了令人心灰意懶。有人認為我必定遭受過很大的刺激,
才會寫出這樣的作品。
在上課的日子倒還沒有什麼大問題。我每天上下課,作作業、運動、打球,到了晚上就筋疲
力竭,倒頭就睡;第二天醒來,又開始重複這個循環。可是一到週末,時間多得花不完,即
使我作完了日常的瑣事,看厭了電視,聽厭了廣播,仍然有剩餘的時間不曉得幹什麼才好。
這時候,一些深藏在心底的思緒就會浮現出來,比如說:到底我是誰?我為什麼在這兒?我
在這兒作什麼?我的一生將如何?
我雖然無法回答這些問題,可是又不甘就這樣臣服,所以我從不同角度,不斷的加以探索。
通常我不需要跟別人討論就能獨自處理這些煩惱。有時候哭過一陣子就算了,有時候蒙頭大
睡把它們忘得一乾二淨。可是當睡也睡不著,和自己講也講不清的時候,我就非常需要一位
知心密友。而如果正巧找不到這樣一位好友,我就不知所措了。
有天晚上正好碰上我有這樣的需要,那時我只有兩位好友,但他們都不在宿舍裡。我失去了
理智,變得急躁不安,心想:算了,讓我把這一切一了百了吧!我懷著激動的心情,寫一紙
遺書,把它釘在房門上,離開宿舍,走向湖濱,(西北大學濱臨密西根湖—注,)打算把自
己淹死或凍死。但是當我走向水邊時,理智開始和情緒發生劇烈的交戰。它說,你這麼作有
什麼用?你到底想證明些什麼?這些問題使我清醒過來。理智終於獲勝,我返身走回宿舍。
我故意把那一紙遺書留在門上,想看看有誰會注意它,然而卻沒有什麼反應。
經過這次教訓,我不再寄望別人幫助,開始博覽群籍,先是古典文學,然後是神秘派著作、
虛幻小說、神怪奇譚等,最後甚至也讀了聖經。在聖經裡我找到一些東西很令我心曠神怡。
在記敘教會歷程的使徒行傳裡有一處說到信徒如何同心合意的生活在一起。我對這個榮耀的
事感到十分驚訝,心想在他們之間必定存在著一種無法描述的相愛光景。這簡直太好了,我
要查查看到底是否真有這回事。我找遍基督教各大教派,但始終找不著這種情形;然後我到
比較小的團體去嘗試,也使我非常失望,直到一位朋友帶我接觸一個他新近發現的教會。(
系主在芝加哥的教會—注。)
當我走進聚會的地方,我覺得自己立刻被他們接受,成為他們的一分子,他們一點也不在乎
我長得多高、多聰明、多煩人。他們有一種彼此相愛的光景。這種情形深深的吸引了我,我
知道惟有相信主耶穌基督,才可能有這種實際的生活表現。我默默的坐在那兒,含著滿眶熱
淚接受主進到我的生命裡。
從那時起,當我回到五彩繽紛的世界裡,要隨心所欲的生活時,我再也不能像從前一樣享受
自如了。我看到自己是多麼敗壞,是我從來沒想過的。我裡面的感覺變得敏銳,常使我內心
不安,因為我再也不能自以為義了。這種情形持續了大約三個多月,我終於明白這是主所作
的,不得不從心底承認他是主,甘心把我的一生奉獻給他。從那一刻起,所有的不安和煩惱
完全一掃而空,代之而起的是一種新鮮而豐盈的感受。我明白了,這就是他們所說的:「蒙
了主的救恩!」把我從自我中心的意識樊籠裡釋放出來。
見證人 卡洛.格羅斯(Carleton R. Grose)
征服內心的太空
「你們雖然沒有見過他,卻是愛他;如今雖不得看見,卻因信他就有說不出來,滿有榮光的
大喜樂。」(彼得前書一章八節。)
我的童年過得和一般美國小孩不只不同,簡直相當特別。家父任職於一家石油公司,工作地
點經常調動。我十二歲時,舉家遷往北非利比亞首都的黎波里市(Tripoli),那時
是一九六七年,正好在中東六日戰爭之前六個月。當戰事最吃緊期間,美國人在那裡不受歡
迎,我們一家大小搭乘空軍運輸機離開利比亞,以為從此就失去一切所有的。這種情形好像
是飛來橫禍,卻帶給我一段最歡愉的炎夏時光。我們抵達羅馬,由美國領事館安頓在一家華
麗的旅館裡住下。度過兩周第一流的生活後,我們前往地中海馬爾他小島。我每天沐浴在艷
陽之下,打發余夏時光,直到阿拉伯國家和美國重修舊好。
那年夏末,政局穩定下來,我們回到的黎波里,在那兒度過兩年寧靜的日子,沒有受到什麼
攪擾。由於利比亞離開歐陸不遠,夏季我常常伴隨家人旅遊,以及參加在德國舉行的女童軍
大露營,並搭乘海上學習船遨遊地中海等。
這種閒散的日子持續到一九七○年,利比亞發生軍事政變,卡達法上校不流血的控制了該國
的政局。我們被禁在家,兩周之久音訊全無,只能偶爾從英國國家廣播公司和利比亞革命委
員會發佈的消息裡略知一二。度過一年的緊張生活後,我們回到了美國本土。
幾年之後,我進了大學,以「活著是為體驗人生」作為我的人生哲學。我不願意信口空談,
我要力行實踐。在大學頭兩年裡,我的確作了不少事,在一個暑假裡我幫人蓋了幾幢房子;
另一個暑假裡我跑到德國去打工;有一個學期我功課全部得等;此外,我也交了一個不錯的
男朋友。但無論事情多興奮、多有趣,到頭來總不能維持太久,我內心飽受驅策,一直要追
尋更深刻的生活體驗。
就在這種情形裡,我注意到同寢室的室友們擁有一些我缺少的東西,她們兩人不如我遊蹤廣
、見識多,然而我非常羨慕她們內在的滿足。她們並沒有和我題到太多信主的問題,但我看
見她們時常在讀聖經。這一切使我自問:神是否不僅僅只是個作禮拜的宗教?
這個小小的問號不久變成了大事,我的一位密友—湯姆,在寒假結束回校時宣稱主耶穌進入
他的心,活在他裡面,並且滿足他所有的虛空。他簡直變成了另外一個人,使我們這一夥人
大吃一驚。我們從來沒有見過這回事。不久我的男朋友聽了湯姆的見證,敞開他的心,也接
受了主耶穌。這使我看見,耶穌不只是童話故事而已。我注意他們的生命有了奇妙的改變,
我不願坐失良機,所以也求主耶穌進入我心裡,我簡單的對主說,我願意給他機會來證明他
自己。主答應了我!我接受主之後,外面似乎沒有什麼事發生,但內心卻和以前不再一樣了
,一周以後,我毫無疑惑的知道神是活的;最美的是,他活在我裡面!
湯姆,我的男朋友和我三人因著找到了這一位活神,內心非常喜樂,我們告訴了所有的朋友
們。當然,有些人聽不入耳,對於我們裡裡外外的大轉變感到驚訝而憤怒,但我們對主耶穌
的經歷實在又真又活,使我們仍然不斷的到處去傳揚述說。
三年前主耶穌就像一粒種子撒在我心裡,今天他對我而言比當初認識他時更真實;那時的經
歷固然寶貝,但如今每天經歷他更是奇妙,遠超我從前所能夢想的。
見證人 瑪麗.倫都爾(Mary Randall)
疑問重重
耶穌回答說,「凡喝這水的,還要再渴;人若喝我所賜的水就永遠不渴;我所賜的水,要在
他裡頭成為泉源,直湧到永生。」(約翰福音四章十三至十四節。)
疑問?我可有上千個之多,比如說,你打算怎樣度過一生?將來會怎樣?為什麼世界一團糟
?我越長大,疑問越多,對生命也不再像小時候那樣童稚的看法。我常和三兩好友徹夜長談
人生問題,以及各種解決之道,往往談到東方魚白而無任何結論。我們對整個社會和宗教所
提供的解答無法滿意。
就這樣,我踏上了尋索之途,頭一站是教育和運動,我忙碌於兩者之間,不久就贏得一所大
學的體育獎學金。在學校裡打了一年球,我覺得相當失望,外面好像很忙,但總覺得這並不
是我所要尋求的。我每天都弄得筋疲力盡,只不過想把煩惱忘掉而已。因此我決定離開學校
,放棄打球,這使我的親戚朋友大為震驚。
在那段日子裡,我正好遇上氾濫在青年人中間的麻醉品狂潮,我和一群夥伴全被捲入漩渦。
起初我們認為這就是一切的答案,當我們吸食藥品時,似乎疑問全消,內心感到溫暖平靜,
但是過後我們越來越冷酷,越來越虛空。我幸而及早覺醒,發現真正的答案並不在此,它們
不過使事情弄得更糟而已。
那時我住在休士頓,對週遭的人群、喧嚷感到極不耐煩。嗯,這可能是我問題的癥結所在—
「對,我要離開這裡,到一個慢調子的小鎮去試試看。」我自言自語的這樣決定。不久我辭
去工作,搬到威斯康辛州一個小鎮,安靜的度過約有兩年的時光。在那丘陵起伏的山鎮,我
終於領悟到,一切的疑難都不是客觀外在的,而是主觀內存的。
在我內心深處,始終不得安息、滿足,我時常和友人圍坐交談,在斜陽餘暉裡安享大自然靜
寂的美。我們談到大自然、和平、真愛、生命、喜樂和至善,但我發現我極需內心的安息,
因為人內心深處有更深的需求。人非同禽獸,僅僅滿足於物質上的需求;也不僅是個精神個
體,滿足於不同的刺激。最後我領悟到,人的需要只有神才能滿足。
我經過多方尋索、思考和查問,獲得以上的結論。在威斯康辛州我幾乎每週都接到從休士頓
朋友們的來信。有一天,一封來信裡題到一位好友的改變,大家都說他和以前不一樣了,他
說他遇見了活的基督。我一定要搞清楚這回事。起初我很懷疑,因為我從前也聽說過耶穌,
說他如何在一千九百多年前活在地上;死在十字架上,為我們的罪流血;然後從死裡復活等
等。我也曉得有一位神存在,就像每一個在美國長大的人知道的一樣。但是在我看來,這一
切不過是發生在遙遠的已往,今天對我已經毫無影響了。
有一天晚上,我的朋友花了好幾個鐘頭和我談到他如何遇見耶穌的事,他沒有告訴我說他怎
樣學習、研究一切有關耶穌的事,或是他怎樣決定遵守一切耶穌的教訓。他只告訴我,他遇
見了主耶穌,接受他在十字架上所成就的一切,而且耶穌現今活在他裡面,成為他一切的一
切。他說作基督徒不是遵循一些外面的規條,而是有耶穌基督活在你裡面。這位耶穌要從你
深處滿足你的一切需要。當我靜聽他所說的這些話,我內心肯定的說,「是的,這就是了!
」我回到住處,坐在床邊說,「主耶穌,我信你,求你赦免我的過去;主耶穌,我接受你。
」這不是宗教式的禱告,而是簡單發自我的內心。我的第一個字一出口,主耶穌就臨到我,
如同江河漫溢我全人。我覺得內心潔淨而充實,我初步的領悟是:「主耶穌,你就是我多年
來所尋求的那位,你是我一切疑問的答案。」耶穌是我的平安、生命、喜樂和歡愉。日復一
日他向我更新鮮,因為他活在我裡面,永遠不再離開。這是六年前發生的事,從那時起,我
再也不一樣了,因為耶穌從來沒有離開我,他不再只是一位遙不可及的神,而是一位在我裡
面的耶穌基督,既親近又密切!
見證人 瑞克.耶格爾(Rick Yeager)
幽谷曙光
「死阿,你得勝的權勢在那裡?死阿,你的毒鉤在那裡?」
(哥林多前書十五章五十五節。)
「耶穌又對眾人說,我是世界的光;跟從我的,就不在黑暗裡走,必要得著生命的光。」(
約翰福音八章十二節。)
大體來說,我有個愉快的童年,但我常常對我的存在發生疑問。比如說,「我怎麼是我,而
不是別人?」「我為什麼不是個瓶子或是一棵樹?」其中有一個最使我寢食難安:「人為什
麼一定會死?」更直截了當的說,「我為什麼一定要死?」很多夜晚,我為此躺在床上無法
入睡,想像自己正在呼吸最後一口氣,並感到全身刺痛。有一晚這種感覺非常強烈,我爬起
來到隔房流淚痛哭,因為,不管我願不願意,我曉得自己總有一天要死,但對週遭的一切,
我又是無可奈何。
在別人看來,我是個樂天派的人,有一大群朋友,在中學六年裡參加了無數的活動,大部分
時間花在棒球和足球上。贏得過鷹級童軍徽章,有十二年主日學全勤,是高二、三年級最受
歡迎的人物。並榮膺為鑰匙俱樂部的會長。但我怕被別人看穿內心,因為實際上我是那麼孤
單和空虛。不過,我隱瞞得相當好。事實上,我對這種內在的感覺很害怕,不肯承認它們的
存在。因為怕內心虛空,我幾乎完全活在一個外表膚淺的天地裡。各種宴會、約會、足球賽
、棒球賽、和討好別人的種種活動,排滿了我的生活,這就是我高中畢業時的情形。
我十七歲進大學,我終於能離開家庭,不再受父母嚴厲的管教。以大學第一年為例,我在那
裡打算衝破一切的束縛。當然,外在的束縛的確是消除了,但是內在的捆綁仍在,這就是我
一直拚命要掙脫的。
我所上的大學是以各種集會聞名,兄弟會和姊妹會在校內很有勢力,我很自然的加入了一個
兄弟會。在社交上講,兄弟會可以解決我的需要,使我成為一個我所期望的人。我們宴會、
飲酒、約會。在外表看來,這種情形好像滿不錯,但是我內心裡一點沒變。另一方面,在兄
弟會裡我們應該彼此互稱兄弟。但稱這些夥伴為兄弟,我真是辦不到。作為一個兄弟,不該
僅有一些相同的經歷,而該更深才對。雖然如此,我畢竟成了兄弟會的活躍分子。
大二那年,兄弟會的宿舍成了我的家。那裡的組織和設備都還不錯。但是,因著某些原因,
我不打算重蹈大一的覆轍。所有曾使我感到愉快,似乎使我滿足的事,現在只能使我更深刻
的體認到內心的虛空和黑暗。我立志要把這件事弄個清楚,我再也不願意生活在笑容滿面,
卻是虛情假意的世界裡。我要以真誠待人,我要知道生命的真諦。大約就在那段時間裡,我
接到父母親寄來的一張生日卡,我坐在床上把它拆開,不禁哭了。真不知道我為什麼會這樣
,也許我所要的,不是一種膚淺的親情關係罷。有好幾周之久,我都渾渾噩噩,我一直在追
尋一些我所沒有的東西,可是我不知道它們是什麼,也不知道它們是否存在。
一天晚上,我遇見了一件不尋常的事,好像是預先安排好的。當我無精打采的走進兄弟會宿
舍,隱隱約約聽到一些人在一個房間裡談話。他們正在談論耶穌基督。有一位題到耶穌可以
如何進入一個人的生命裡,經由這個人,活出他自己。我站在門外傾聽。他們所說的很簡單
,卻很新鮮。雖然,我在宗教氣氛濃厚的環境裡長大,我從來沒聽過這種說法。當他說完時
,我推門進去,要求他再說一次。「你的意思是說,耶穌基督關心我,關心到一個地步,甚
至為我死,使我不必經歷多年來所怕的死亡?」「是不是耶穌為我除去了一切死亡的毒鉤,
為我這樣一個對他漠不關心的人?」有生以來,耶穌基督第一次變得和我這樣息息相關。在
那以前,我所知道的神祇是一位客觀的、和我沒有關係的神。他是他,我是我,互不相干。
難道這位耶穌基督真能活在我裡面,填滿我的空虛、孤獨,除去我深刻的空洞感?看來的確
可能。這在我的人生路途上有如柳暗花明,豁然開朗。
那天晚上,我在自己房間裡,坐在桌前從黑暗中向耶穌禱告。長久以來,我一直抗拒並忽視
了他。現在,所有的阻隔全除,我向他完全敞開。在那一刻,我知道了耶穌是真實的。當我
向他敞開時,內心裡多少年來所熟悉的黑暗被光明所取代。我的房間雖是黑暗的,但我全人
卻滿了光明。不是因為外面發生過什麼,而是光明進入了我裡面。這實在太奇妙了!我衝破
了黑暗,邁出第一步!頃刻之間,我置身光明之中。不是因著什麼身外之物,乃是這光現今
就在心裡。這光就是主耶穌自己的生命,也就是生命之光。我因耶穌基督而滿足。惟有他才
能滿足我的衷情。
見證人 湯姆.羅伯特(Tommy Roberts)
從好萊塢出來
「這世界,和其上的情慾,都要過去;惟獨遵行神旨意的,是永遠常存。」
(約翰一書二章十七節。)
年幼時我就下定決心以歌唱為生涯,我人生的每一步都朝著這目標邁進—譽滿天下的歌唱家
!年復一年在不同的演唱節目裡登台獻藝,我把整個人生都賭在「明星」夢上,並且用盡一
切方法來加強我、鍛煉我,以求達到這個目標。經過了兩年大學訓練並演遍了所在之城裡的
每一座戲院和舞台,我開始向金光閃爍的好萊塢進軍。
我知道這絕非易事,這條成名之路是崎嶇而漫長的,我必須付出極大的代價才能成為明星。
即使是時常分文不名、忍饑受餓,我也不頹不餒;因為強烈的渴望支持著我不斷向前邁進!
終於我的夢實現了。然而,不久我就發現有一件事是眾人和娛樂界絕不會告訴你的,就是在
華麗的絨幕背後,隱藏著數不盡的罪惡淵藪(這些事我不願題也不能題)!儘管無人揭發,
但每個身在其中的人都受了污染。我內心深處就暗自發出痛苦的呻吟!
我開始讀聖經,期望得著些答案,不知不覺的,另一種莫名的渴慕開始在深處跳動。有一天
我在好萊塢市區購物,看見一群基督徒在人行道遊行,並且高喊「耶穌是主!」「你需要耶
穌!」等口號。我騎著單車越過他們,假裝漠不關心,但他們的呼聲吸引了我,深深激動我
的心。在回家的路上我自言自語的說,「主阿!你是誰?我要認識你。你要怎樣使我認識你
,就求你照著你的意思作,我願意去你要我去的地方。」
兩個月以後,我應邀參加一次福音聚會,會中每一個人都敞開著全心歌唱,在那裡我完全被
折服,並且準備好要接受主進到我生命裡。他實在是寶貴!他奪取了我的心,使我全然降服
。我得救了!兩位弟兄和一位姊妹陪我有一個簡短但極真誠的禱告:「主阿,求你進到我心
裡!」
當夜我讀到一處聖經:「不要貪圖虛名…。」加拉太書五章二十六節這句話使我往日的雄心
壯志忽然間碎如秸絮,然而卻回應了我深處的呼籲。神聖潔的話照亮了我全人。感謝神,是
他在我身上作了全宇宙沒有人能作的事。
那一群呼喊「耶穌是主」的人是在地方教會裡,我和他們一起聚會,我們常唱的一些詩歌使
我的心更多投靠他;每一次聚會裡我聽到神純淨的話語。不是任何宗教儀文,而是他的話不
斷的吸引我。許多次他的話刺透我,就如經上所記:「神的道是活潑的,是有功效的,比一
切兩刃的劍更快,甚至魂與靈,骨節與骨髓,都能刺入剖開,…」(來四12。)
蒙恩以前,我只關心自己的人生目標;蒙恩之後,在地方教會,我開始關心神在我身上的目
的。在地方教會裡沒有人告訴我要脫離「好萊塢」這口染缸,我只是不斷的吸取「那純淨的
靈奶」而已。(彼前二2。)每一次聚會我們都以基督為中心,所談論的都是以神的話為基
準,而不是根據某些人的意見或看法,我終於毫無掙扎的放棄了我的雄心大志。當然,許多
朋友和家人都驚訝我的抉擇,他們深知歌唱生涯對我曾是多麼重要!我不能多說什麼,只能
說在我內心裡有一樁奇妙的事發生,是遠超過萬人喝采所能滿足的。
我確信有朝一日我們都將在基督的審判台前站立,但願每一位他所救贖的人都能得著他的稱
許,毫無羞愧的、歡然的面見他。我愛耶穌!我愛他的教會!
見證人 蘿拉.麥笛婁(Laura Meder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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